月光之下,两人静静地站在离院墙两三米的小路上。
宋阮阮目光轻移,落在江海反复捏紧又松开的拳头上,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想起前不久江海满身是血,还对着她笑的样子。
她先前为了入学而急切不已的一颗心,忽然就冷静下来了。
“江海,我很抱歉,先前我太着急了,非要让你帮我办入学,肯定让你很为难。”
这道歉,是真心实意的。
他看起来的确在镇上和公社很吃得开,但那也仅限于一些事业单位小职员,在这个人们都还没脱离官本位思想的年代,他身上没有半点公职,家里也没谁有背景,要去结识学校和政|府的高级公职人员,哪有那么容易。
从他为了她入学的事情,反反复复在外面连续奔忙了好几天,每次都天黑才回来就知道了。
他这么心高气傲的人,是不是也得为了她的事情去求人?
想到这些,她心里有些沉甸甸的,先前想说的那些话,突然就说不出口了。
江海没想到她会先说这个,不在意地道:
“你道什么歉,本来就是我没做到答应你的事,你不生气我就谢天谢地了!”
“你没生气我也很高兴。”说完,宋阮阮就转身往院子里走。
江海见状不由得着急起来:
“你就是说这个,没别的要说了?”
“没了。”宋阮阮轻声回道。
“那学籍的事怎么办?要多等一年?”
宋阮阮道:
“不等,我会另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