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王眸光微沉,伸手拿过桌上的绢帕,握住她的手,仔细将上面的血迹擦拭干净。
她又恍惚的去摸自己的脸。
他遂吩咐人拿了铜镜过来,端到她面前。
“很干净,什么都没有。”
她怔怔看着铜镜里面的人,看着那衣襟袖口的血点,眼前慢慢浮现了蜿蜒在脚底的那粘稠的血,还有连着筋膜的狰狞头颅。
他几乎是立即就反扣了铜镜。
正待要喝令人拿套新衣裳过来时,她却手推开他,从他膝上起了身。
“你要去哪儿?”
见她神态游离的往外走,他几步上去拦住。
“我要回去……”
她喃喃着犹如自语。
虽她眸光仍是涣散,但能开口说话了,无疑是件好事,他提着的心稍稍放下。
“你再留会,待缓些没事了,再回去不迟。”
说着,他就要去牵她的手,不想却被她连连后退着躲开。
“我没事,我很好。”
她游魂似的说完,就脚步虚浮的往帐外方向走去。
他本欲追上前去,可转念一想让她回去缓缓也好,遂压着些许的烦躁,唤鲁泽进来,让他驾车送她回去。
待人离开了,他回了案后重新坐下,沉眸询问旁边军医。
“她是魇住了?”
“是魇住了。毕竟是女子,乍然经历血腥,难免心惊胆落,受惊吓住。”
校场上的动静那么大,军医自然也知道了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