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扔了带血的鞭子,接过打湿的锦帕擦过鬓边,手上的血水,转身朝对面乌木椅的方向走去。
曹兴朝赶忙让人铺好椅垫椅袱,又着人端来茶水给他压压火。
“九爷,可不能再打了,再打她人可就撑不住了。还没撬开她的嘴得到消息,可不能就让她这般死了。”
宁王喝了口茶,余光掠过指尖残余的猩红,不在意的捻了捻。
“死就死了,拎出去喂狗就是。”
曹兴朝觉得牙痛,这话说的轻巧,人要死了,那消息还要不要了。
但见对方那不善的脸色,却也不敢再多说半句。
几杯参茶灌下去后,下人们再试探下她鼻下,似有若无的气息不似那般微弱了。
时文修再次从黑暗中醒来,睁眼看到的还是炼狱。
她,怕是活不成了。这是她意识清醒后首先划过的念头。
她能感到身体机能的下降,也能感受到对方欲将她置之死地的杀机。
说来也是,在被拖进这里那时起,她就大概注定没了活路。
她恍恍惚惚的想,死了其实也没那么可怕,好歹不必再受这些生不如死的酷刑,倒反而让她解脱了。
“东西到底在哪,你到底说不说。”
宁王斜着狭眸睨着她,眸里的幽光已带出了几分杀意。
看出了宁王已然没了耐心,曹兴朝就忙朝她警告道:“你可想清楚,命可就有这么一条。”
她垂着脸在胸前,安安静静没有反应。
就在他们以为她不会回应时,却见她睁了眼慢朝他们看过来,无焦距的乌瞳渐渐聚了细细碎碎的情绪,映着她眼尾的血水,似是簇簇的火光在里面烈烈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