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上过之后,廉江州才问起了话。
他对顾准也是有些好奇的,自搬来临安府之后,他府上是不接待外客的,这一点那些就有旧友想必都心中有数。只是这次格外不同,李叔寒那个老东西明知道他不待客还非得把自家学生送过来,可见是有多宝贝这个学生了。
这已经上门的客人,他自然也不能摆什么脸色给别人看。廉江州便问:“你老师如今在做什么呢?”
顾准想起启程之前他师父的交代,说若是廉将军问了什么话的话如实回答便是了,所以他回道:“师傅最近在清算丈量盐官县的土地。”
廉江州嗤了一声:“这个老匹夫,还是么不好歹,明知不可而为之。”
顾准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不是说好友的吗,怎么这语气……
“看什么?”廉江州眉眼一竖,“我骂他那是为了他好,你当他是为什么被贬到这里来的?”
“不是因为主战与主和之争吗?”
等等——
顾准说完之后,忽然福至心灵:“莫不是因为师父想要改革田赋?”
廉江州点了点头,暗道李叔寒收的这个徒弟倒是挺机灵的:“若只是力战的话,倒也不会把那么多人都得罪了。只是他一上来就要革旧除新,改的东西太多了,又要改天赋又要改磨勘,一下子便把那些人给得罪透了。我听说他刚来时还遭遇了一场刺杀,可见那些人是已经对他恨到了骨子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