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的徒弟帮衬,他还求什么呢?
且不说李况回了家,李家一家该是如何高兴,单单是顾准这儿,一下午也是频频走神。
就连金不予也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一时又觉得好笑:“从前还以为,你不管遇到了什么事儿都不紧不慢,原来只是没有碰到要紧的事。你那师父都已经回了金城,又不会立马就走,着急个什么?今儿下值不就又能见到了?”
顾准抚了抚额头:“多年没见,如何能淡然处之呢。”
“那倒也是,人之常情罢了,”金不予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腰身,又想起了一件事情:“你家师父都已经回了京城,不知苏大人何时才能回来?”
当初李大人犯的事儿也不小,还直接顶撞了圣上,这才被贬到了盐官县。苏墨言就纯粹是倒霉了,他自己没犯什么错,是苏家沾上了不该沾的事儿,苏家人自己作死,愣是把苏墨言的大好前程给作没了。
那样的事儿过去之后,也不知道苏大人这辈子还能不能回晋城了。
金不予问:“你跟苏大人还有书信往来么?”
“自然是有的。”顾准道,“他这两年政绩不错,虽说没有原先在京城里头过的舒坦,但是也算是全了他的一番心愿。这心境舒畅,写的诗作的词也格外舒朗。”
苏墨言去的是一个边陲小县,清苦是真清苦,他在信中也说,自己上任之后便瘦了二十来斤。但过得苦,精神却好得出奇,苏墨言自己也说,自从去了那儿,他才终于知道为自己活是什么滋味儿了。
如今娶了妻,又听他说妻子已怀孕三月有余,欣喜之意跃然纸上,让人也不由得替他高兴。
“京城有京城的好,地方亦有地方的好。”顾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