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压死江彻的最后一根稻草,是张桐。
张桐拽了一个浑身是伤的人扔在地上,禀报道:“这人刚才想偷跑,被我当场抓住了!刚才那个秀儿不是自杀的,就是他趁人不注意偷偷杀了秀儿。”
那人仓惶在地上爬了两步,抓住江彻的脚连连求饶,道:“江大人,您救救我!救救我啊!我可是为你办事的!那天晚上放火,我也是听了您的吩咐啊!”
这话一出,众人都明白了,果然朱嬷嬷和秀儿都是江彻派人杀死的。江彻面如死灰,一脚踢开那人,吼道:“废物!真是废物!”便不再说话了。
宝璁见状,挥挥手,让张桐押着那人下去,又问江彻:“若说杀秀儿,我还有点明白,却不知你为何要杀朱嬷嬷?”
既事情已经败露,江彻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便道:“什么劫亲,什么勾结马匪,原本与老夫有什么关系?真正勾结马匪的,是朱嬷嬷这个老货,之前下药的也是她!本官杀死朱嬷嬷,自然是为了把事情全都推在她头上。若不是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本官也不必被迫冒这个险了!”
“原来,第一次勾结马匪的是朱嬷嬷。”宝璁明白了,又听江彻说被迫,心中警觉,忙道:“正如你所说,你是圣上钦点的送嫁礼官,若出了差错也是要丢乌纱帽的,不知是何人胁迫你,让你冒着丢官的危险也要继续做这事?”
本以为江彻会合盘托出,谁料他哈哈大笑了几声,道:“这背后之人,又岂是你能得罪的。”说完,竟脑袋一歪,死了!
柳湘莲上前察看,凝重道:“服毒自杀了。”这回,可真是自杀死的。
“三、三爷,这可如何是好?”东明有点慌,这送嫁的礼官死了,郡主大婚之事怎么办呢!
柳湘莲却在担忧背后指使之人,“江彻是二品大员,却仍被威胁,还服毒自尽,可见背后之人位高权重。”
宝璁叹气道:“如今人都死了,只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尽快让郡主到新疆,与侯爷完婚了。”
“两位叔叔说得是。”阿曼点点头。
次日一早,探春便恢复了郡主身份,送嫁队伍重新启程了。
经历马匪一事,宝璁几人一路上越发小心,把探春保护得严严实实。却不妨,快到博格达家时,还是出了事。
出事的不是探春,而是博格达阿森。
博格达阿森深受重伤,所以宝璁便只派了两个兵卫看守,又嘱咐大夫,只用吊着他的命就可以。
他毕竟身份不一般,怎么处置还得博格达玉山说了算。
但阿曼还不知道劫亲的是他兄长,宝璁和柳湘莲一直在考虑怎么和他说起这件事。谁料,拖到后来,阿曼直接就看见了阿森的尸体。
杀死博格达阿森的,是锦和。
“你为何要杀他?”
一个是陪嫁侍女,一个是博格达家长子,按理说怎么也扯不上关系,锦和却道:“是为了报仇。”
原来,博格达阿森几年前强抢进府并折磨而死的妇女,正是锦和远嫁到新疆的亲姐姐。
“我阿姐原本是一直平平淡淡过日子的,谁想上街买个菜,就被这畜生抢回去折磨死了?还有我姐夫,上门去寻我姐姐,也是被这畜生活活打死的!可怜我外甥外甥女,小小年纪就没了爹娘,孤苦伶仃无依无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