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芝气愤地说:“你这叫胆儿呀?你这叫虎知道不?”
吕成刚瞪一眼凤芝,没吱声,意思是我就虎了,咋的吧?
凤芝说:“听说山庄里到处都有监控,早晚还不得认出你。”
吕成刚说:“我脸上涂了反光粉,一片模糊,,监控看不清脸。”
凤芝叹口气说:“就算认不出你,你这样单枪匹马地干不是事儿,要我说,还是应该跟金铎商量商量,我看他挺有招儿,姓唐的马仔让他灭的差不多了,他一点亏儿没吃,他干啥事儿都有算计,我看他挺厉害。回头你去见见他吧。”
吕成刚已经吃完了面条,拍着鼓鼓的肚皮说:“我草!金铎一个书呆子,能有啥办法,不过,他帮了我大忙,有恩与我,有空我肯定去,把钱还给他。我跟马仔没过节,我就是要灭了姓唐的。”
凤芝说:“你灭了姓唐的,你也完了,杀人偿命你不知道吗?”
吕成刚说:“我草它马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跟他同归于尽也值。”
凤芝愣在地上,突然带着哭腔说:“你,你这是胡闹呀。你同归于尽了,我咋办?苦等了你这么多年,你一点也不为我着想。你还是跟金铎商量商量,他不像你这么蛮干。”
吕成刚拉起凤芝的手说:“我草!没不为你着想,经常想。”
凤芝擦一把眼泪说:“替我着想你就别蛮干。”
吕成刚懒懒地说:“唉呀!累死我了。”说着躺了下去,凤芝收拾了碗筷也躺在地旁边,把他的一个胳膊搂在怀里。
半夜里,吕成刚发起高烧,浑身热的烫人,身上盖了两床丝被还瑟瑟发抖。
凤芝害怕了,这么烧下去还了得?把脑子烧坏了就是个痴呆。可是黑更半夜的咋整呢?医院肯定不能去,小诊所也都关门了,就算不关门也不敢去呀。这可咋整?
凤芝翻遍了所有的抽屉,有感冒药,有消炎药,有胃药,有痛经药,就是没有退烧药。
凤芝有心出去给吕成刚买退烧药,往外看一眼,大街上静悄悄一个人没有,暗夜黑沉沉像无底深渊,路灯发出昏黄的微光,雨还在下,风吹得树梢瑟瑟发抖。
凤芝找来一瓶酒精,倒进碗里,点燃,撩起火酒往吕成刚手心,脚心,前胸,一通猛搓;搓一阵,测一测体温,降下来一点;半小时再测,体温又升上来,凤芝只好继续搓,最后把吕成刚脱得只剩一条短裤,全身搓酒,把一瓶酒精用完,吕成刚的体温降到了38度。
凤芝不敢睡,坐在吕成刚身边,每隔半小时测一下体温。到下半夜一点钟,吕成刚的体温又升到了39度。
酒精已经没有了,必须出去买退烧药。
凤芝狠狠心,咬咬牙,穿戴整齐走出家门,风呜呜掠过街头,昏黄的街灯垂下细密的雨帘;空空荡荡的街道如世界末日,未名的恐惧阻止了凤芝的脚步,凤芝走了几步又退了回来,她到厨房把菜刀装进包里,撑起伞,硬着头皮走出去。
凤芝一个人在雨夜了走出四条街,找到一家24小时营业的药店,买了两盒安瑞克,两盒左氧氟沙星,两瓶酒精。
凤芝回到家中,吕成钢已经烧得迷迷糊糊,嘴里嘀嘀咕咕说个不停,却听不清说什么。
凤芝叫醒吕成刚喂他吃了药,
吕成刚不再说胡话,沉稳地睡去,凤芝躺在吕成刚身边瞪眼睡不着,一会儿摸摸吕成刚的前额,一会儿给他掖掖被子。
不知不觉的,凤芝睡着了,感觉刚闭上眼睛天就亮了,摸一摸吕成刚,又烫手了,测一下体温又是39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