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瓜道:“厉害厉害。”手上一丝不落,他依旧在认认真真的写个上字。
陈宝一搡桌子,一笔划岔了,甜瓜皱皱眉头,重新捡过一张毛边纸,继续写。
“所以,识相一点,明天最好到我们讲堂来拜声大哥,当着同学们的面给我下个跪,那天的一拳之仇才算了事。否则的话,你的书袋每天会有人帮你划破,你的蒲团也每天有人帮你弄脏,咱们的仇也没有了的时候,明白否?”
甜瓜跟夏晚一样,生着张鹅蛋脸,五官并不算各外出挑,但非常经得住细看,越看就会发现他无论眼睛鼻子还是脸,都生的格外妙,尤其一笑,略带狡黠的聪慧。
忽而搁了笔,他神神秘秘指着回廊尽头挂着的一只,他爹用来交他打拳的沙袋道:“陈宝,你见过比沙包大的拳头吗?”
“没见过。”
“我爹在外打仗时,就有一只沙包大的拳头,往手上一套,神猛无敌的,进屋来,我给你瞧瞧。”
陈宝也是傻,还真以为屋子里有沙包大的拳头,跟着甜瓜进了门。
进了门,甜瓜四处找着,见妆台上整整齐齐叠着张妃红面绣金海棠的头巾,将它揉成一团,暗搓搓的笑着:“你也许不信,我娘这巾子,它是拿糖丝儿织成的,上面这朵金海棠是熬的最浓最浓的那种糖浆……”
陈宝切了一声,颇有些嫌恶:“郭添,你他妈哄我呢。”
“不信你尝尝。”小甜瓜一脸的认真,还舔了舔,瞧脸上的神情,显然格外的甜。
陈宝叫他哄的一愣一愣的,犹豫着,也伸出舌头来,微微的舔了舔。
说时迟那时快,甜瓜一手攥头一手塞巾子,把巾子悉数捣入陈宝口中,一只手攥上他的头巾,照着陈宝的小腹就是一记闷拳:“瞧见了否,沙包大的拳头,你往后还敢不敢撕我的书?”
陈宝疼的魂都差点飞了,连连摇头。
“还敢不敢往我的蒲团上放泥巴?”再一记闷拳,打的陈宝肠肚都绞到了一处,斗大的汗珠往外早着,却吱吱唔唔一声都哼不出来,连连的摇着头。
连着捣了三拳,虽不曾用力,但陈宝已经被打傻了,捂着肚子瘫坐在地上。
甜瓜咬牙吐了一句无毒不丈夫,对着夏晚的妆台就是一撞,随即便是一声惨叫,抱着肚子往床上一躺便打起滚来。
陈宝受的是内伤,甜瓜的伤却在头上,碰破了皮,血虽流的不多,叫他到处一沾,满床都是血。
先冲进来的是郭兴,看着儿子满头大汗的在床上打滚,立刻拉开夏晚的妆台,从中翻出灵猫香来。一股浓浓的麝香味儿随即弥漫。他人虽粗,做起这些活来倒是很细致,撩起甜瓜的衣服,仔细在他肚脐周围涂沫着。
陈宝坐在地上,尖叫道:“郭兴,你儿子打我,我肚子要疼死了,分明是你儿子打我,他,他恶人先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