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子重要还是命重要?
你说是吧。”
周晓晓一面说着一面手上不停,绞完脸,洁了面,又给他敷上了一层薄薄的香粉。
“能靠化妆改变的也只有容貌,这还是得益于你底子好。
但是身材举止是没有办法的。
你的脚、手、脖子都不能露出来。
特别是手一定要藏在袖子里,这男女的手相差太大,千万记得一旦露出来即刻穿帮。
还有你不能开口说话,如果有人和你说话,你就假装羞涩,女人羞涩是怎么样你知道吗?
你看我,看我。”
周晓晓用一张刻意扮得邋遢蜡黄的面孔,冲俞行知飞了个媚眼,又“娇羞”地低下头去,把俞行知逗得笑了起来。
“一个人的眉型改变,整个人的面貌都跟着变化。
所以只好委屈你了,等我们安全了,我再帮你画回来啊。”
不等俞行知抗议,已将他疏朗的长眉毛修剪,素手翻飞,用明暗不同的粉修饰了他男性宽阔的下颚和高挺的鼻梁,再描画两道弯弯柳叶眉,勾勒出妩媚的眼线,最后朱唇一点,大功告成。
周晓晓移来铜镜,那镜中哪还见着男儿郎,只见纤纤新月眉有情,点点秋水眼含春,真个是肤若凝脂,面泛桃花的美娇娘。
周晓晓在一旁将手一拍,“哎呀,这整太漂亮了也不好,别另外惹出事非。”
扯来两片狗皮膏药,贴在俞行知两边太阳穴上,将他头发草草挽个髻子,取一块花布包在额头,用一条大毛围巾,围住脖子并半个下巴,左右看得半晌,方才满意。
周晓晓折腾完俞行知,方才开始整理自己。
只见她取来新鲜橘皮,捣出汁水,再调进稍许墨汁,细细匀在自己面上,把脸色染得蜡黄。
在眉毛上精心粘了几许毛发,巧用眉笔轻扫,生生整出一双粗旷的扫帚眉。
头上戴着狗皮兜帽,脖子围着条破旧围巾,穿一身田里庄稼汉常穿的大棉袄子,完全是个田里乡间常见的庄稼汉子。
挨得些许时候客栈外便传来嘈杂的声音,声音至楼下起,是有人挨间搜查。
不多时几个兵士砰砰地胡乱一敲门,便闯了进来。
只见屋内一面貌平凡的农汉,正端着一碗药,喂躺在床上的小娘子喝药。
那小娘子倒是长得一副花容月貌,突见有生人闯了进来,羞得举起袖子遮了半张脸。
却是尤抱琵琶半遮面,病若西子胜三分,那一低头地温柔看得几个年轻的士兵面皮上红了红,举止也不由少了几分粗鲁。
那农汉不住地打捐作揖,只道自己婆娘身怀六甲,带病在身,望军爷多行方便。
领头的士官仔细搜寻房间,并无可疑之处,也就不再为难他们,退出屋去。
一日之内巡查的人员来了几波,周晓晓二人均未露出破绽。
入夜外间渐渐安静下来,周晓晓方才解开俞行知的衣物查看伤势,经此一番折腾,他的伤情更为严重,然在这风口浪尖的时刻,无处寻医,只能用先前医生留下的药物勉强医治。
周晓晓为他包扎好伤口,将换下带血的衣物都放置火盆里慢慢烧化,把贵重财物并些衣服打一个小包藏于他腹部假作孕妇,又将一柄尖刀压在枕头下,方才翻身上床。
一人一条被子并排睡在一起。
因身在险境,周晓晓虽然疲惫,也只浅浅睡着不敢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