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俞行知的书房。
程时照,程时琪,俞行知三人,屏退下人,屋内议事。
程时照敲着桌子道:“子规你在发什么愣,你看你那一脸傻笑,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俞行知回过神来:“表哥见谅,我走了一下神。”
程思琪哭丧着脸道:“俞五哥,嫂子的那病该不会传染把,你最近老是坐着坐着自己就笑了。
我怎么觉得你比前些时日看着更瘆人了。”
程时照在他头上扇了一下:“胡咧咧个什么,先管好你自己,我和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同那些商贾之流来往,特别是那些往返于辽国同我国之间的胡商,保不齐里面就有契丹的探子。”
程时琪捂了一下脑袋:“可是那些老合们走南闯北,见识广博,听他们聊各地风物人情甚为增长见识。
最近契丹那边又有异动吗?
我大晋不是刚同他们开了边市,恢复了贸易吗?”
“那些蛮子寡廉鲜耻,狡诈凶残。
吃了一次败仗,表面和我们大晋握手言和,邦交往来,实着依旧一肚子坏水。
近日京都似乎多了不少契丹密探的行迹,不知蛮子又打什么鬼主意,不可不防。”
俞行知:“圣上令我协同京兆尹联防京都治安,也正是因为此事。”
正说着,门外传来敲门声。
俞桐进门,“回五爷的话,娟子姐姐方打发人来,说夫人那边一切妥当,已经就寝了,让五爷不必担心。”
俞行知回复:“你去告诉娟子,照顾好夫人,我即刻就来。”
俞桐告退。
程时照突然想起一事,皱着眉头说:“子规,你当年好端端的在京都街头行走,却被那林秉仁掠劫到蜀地,我总觉得此事甚不对劲。
非有内鬼不可为之。
你有没有好好排查一下府中上下?”
俞行知沉声道:“自我逢那劫难,父亲和大哥如何不震怒,几将整个国公府翻了一遍。
确有查处了几个走漏我行踪的下人。
余者倒是不曾发现。”
夜深人静。
俞行知卧于床榻,周晓晓同他相拥相依,沉默无言。
俞行知察觉出周晓晓情绪异常。
“晓晓?
你今日是怎么了?”
周晓晓摸了摸他的脸,默不作声。
俞行知敏感地发觉事有不对。
“晓晓,又有什么事?
你不告诉我?”
周晓晓拿手指在他的胸膛画了画。
慢慢写出两个字:无事。
俞行知叹了口气,用温和却认真的口吻说道:“晓晓,你曾经和我说过,我们两要并肩同行,相互扶持。
我,虽然没有你这么坚强,但我也不是一个软弱的男人。
你若有难事,当说与我知。”
那手指在他胸膛转了几个圈圈。
慢慢写出字来:行知,大长公主在哪里?
“长公主殿下云游在外,未曾回京,你可是要问询她回来的办法?”
我,找不到回去的办法了。
俞行知吸了一口气,缓缓道:“晓晓,你且不要心急。
我们眼下能日日这般相聚,已经很好。
我们一起努力,两边寻找,相信终有一日,能找方法,让你我夫妻得以团聚。
我着人打探大长公主的消息,一有回音,就告知于你。”
那指端写出一行字迹:大长公主和我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你若见到公主,告诉她,我见到她的家人了。
她的家人,都很好,她的哥哥十分想念她。
俞行知突然有些害怕,他察觉出晓晓对家乡和亲人的依恋不舍之心。
然而,他并没有其它办法。
他翻过身,紧紧地拥抱着心爱的人,疯狂地亲吻她。
对不起晓晓,我不能同意你留在家乡,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