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随后他率军回到少黄驻军不动,但隔三差五便突出骑兵抵达宋国边境重镇之下耀武扬威震慑一番。
唬得宋国各镇守将有如惊弓之鸟,紧闭城门,告急文书雪片一般飞到宋襄公的桌案之上。
墨阎王这个外号也渐渐在宋国传开了。
程凤笑着出这些话,他那双漂亮的丹凤眼勾起好看的幅度,在男性的阳刚中又透着一股妩媚。
要是换了平时,宋襄公可能会欣赏一下这份美丽。
如今,他却被这位容貌俊美,口舌却极为刻薄的宋国使臣气得牙痒痒。
他不是听不出程凤直白的威胁之意,但却又畏惧真的和晋国开战,一时搞得下不来台。
程凤开口道:“如今我汉人的天下,被犬戎占去了三分,连王都都落入外族手中。若是我汴州败于犬戎手中。公等就需直面犬戎铁骑。到时候,损失的可不只是几万担粮食。何如慷慨解囊,助我晋国一臂之力,共抗外辱呢?”
他算是半威胁半递了个台阶。
宋襄公缓了缓脸色,就着这个台阶往下走:“将军言之有理。居然如此,我国便为抵御犬戎出这份力。还请将军回去向晋越侯传递吾国愿和晋国共同进退,友邦相交之意。”
“国君之意,我自当转达。”程凤起身行了一礼:“我本是护卫宫城的司寇左使,这些军政之事非我本职。只是月前,宫中逃了一个主公甚为喜爱的奴隶,主公责我防卫不力,才罚我跑这趟差事。听闻那个逃奴,如今就在宋国太子殿下府上。”
他一抬手,自有随侍人员抬上了五张羊皮。
“这是那个奴隶的身价钱。还望太子殿下能够割爱。”
五张臭哄哄的羊皮,堆在大殿那奢华的地毯之上。简直就是一种讽刺。
大殿上之人都知道晋国主君只怕是深恶那位从魏国逃亡出来的周子溪,所以非要用这种屈辱的买卖方式,把人给买回去。
太子昂拍了拍手,殿外的侍卫抬进一个担架,担架上有一人,丝发散乱,身上盖着一条薄毯,隐隐渗着血迹。
程凤解下佩剑,用剑鞘抬起那人的下颚,露出了周子溪苍白的面孔。
“忘恩负义的家伙,竟敢背叛主公,你这是自寻死路。”程凤一甩手,在周子溪的脸上抽了一剑鞘,“我当时就该直接让你在马车后跑到死。”
周子溪的侧脸上红了一道宽痕,他撑了一下身子,咬着牙一声吭。
程凤发觉了不对劲之处,他跨步到担架之侧,掀开薄毯,看见那双鲜血淋漓脚踝。
程凤抬起头,怒视坐在宋襄公下手的姬昂。
姬昂开口道:“此人隐瞒逃奴的身份,投奔我处一月有余。我不知内情,还对他礼遇有加。如今听得程将军之言,方知他乃背主求荣之人,心中气愤,对他小做惩处了一番。”
“你挑断他的脚经,让他从此成为废人。倒真是惩处得很小。”程凤怒急反笑,“听闻此人乃太子殿下在魏国游学之时的同窗,乃多年至交好友。殿下下起手来倒是比我这个外人还狠得下手。”
姬昂素来喜欢博个礼贤下士,急公好义的美名。
外人之前,甚少露出狠辣的一面。如今迫不得已而为之。却被程凤当众豪不留颜面的拆穿。
他心中大怒,坐在那里,面上一阵青一阵白。
程凤冷哼一声,命人抬起周子溪,当即告辞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