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愉愉觉得陆行太心机了,真的是混账。她不信一个六元之才会在称谓上犯无心之错。华宁,那是做相公的人叫的么?
晋阳公主却当是没察觉一般,笑得越发慈祥地道:“事儿我都听说了,这孩子被我娇惯得不成样子了,吃食上一点儿不能将就。只是她从小脾胃弱,为这个事儿不知看了多少大夫,都不管用,最后还是按着道玄老和尚给的法子才救了她一条小命。姑爷可千万担待她一点,她呀也就吃食上娇气些,其他地方若是犯毛病,你只管告诉我,我来教训她。”
听听,这丈母娘多讲理。但实际上再仔细品品,都说出嫁从夫,没有犯了毛病却要岳母来教训的。再且晋阳公主这儿直接就把两个厨娘争夺地盘的事儿给料理了,全面偏袒长孙愉愉,让陆行不要计较,计较那就是不关心长孙愉愉的身子。
“没有劳烦公主的道理。华宁知书达理,秀外慧中,家里长辈都很喜欢她。“陆行道。
“那就好。”晋阳公主笑得有些僵硬了。
陆行说话实在是太客套了,却不像是做人丈夫的,感觉像是其他人的丈夫在夸奖另一个人的夫人一般。
晋阳公主留了新婚夫妇午饭,饭后小憩,她将长孙愉愉叫到跟前问,“怎么回事儿?你和姑爷怎的这般生疏?”
在长孙愉愉说话之前,晋阳公主已经着急地继续追问,“你们是不是没圆房?!”
长孙愉愉听着这语气不对,赶紧道:“圆了的,就是……“
“就是什么?“晋阳公主的语气已几近严厉。
这把长孙愉愉给吓着了。“就是他,不是,也没有,过,女人嘛。“长孙愉愉吞吞吐吐地道。
晋阳公主却也没怀疑她,女儿家嘛,刚成亲还在害羞,说起这种事儿自然不可能不结巴,要说得十分顺溜那才是不可信。
”然后呢?“
“然后,就把我。“长孙愉愉的脸已经红得跟猴子屁股一样了,这种谎,她着实有些编不下去了,但这会儿可没得回头路,只能硬着头皮往下变,“就把我给弄疼了。”
晋阳公主眯了眯眼睛,这理说不通啊,陆行生涩,没道理他还反而对长孙愉愉一副疏离的模样。
“然后我,我可能说了些不好听的话。”长孙愉愉看着她娘亲疑惑的神情开始编故事。
晋阳公主点点头,这就说得通了,她自己的女儿就是个性子。
“你啊你,你知不知道,男儿家最介意别人在这种事上指责他,这关系着男儿家的颜面。“晋阳公主觉得长孙愉愉太无知了。
”你回去好生跟姑爷道歉。“晋阳公主道,”不,不对,别道歉了,不然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姑爷哪怕生涩些,你忍着些就好了,开头一两次是要磨合,也的确是疼。“
长孙愉愉连连点头,心头抹汗,好容易过了这一关。
回到东阳坊陆宅,长孙愉愉当然不可能跟陆行提这事儿,悄无声息地就抹黑了陆行的“能力”。
但是她低估了做娘亲的疼爱女儿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