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愉愉乞求地看向婉姑,盼着她帮自己说句话。
婉姑轻轻摇了摇头,晋阳公主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她们越是求情,只怕长孙愉愉挨得更惨。
这家法当然不能打在脸上,也不能打在明处,当然也不会脱了裤子打屁股,于是就用了惯常用的法子,打腿。
长孙愉愉的一双小腿结结实实地挨了十戒尺,打得红痕肿得老高。她也不叫,跟晋阳公主赌上气了,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任婉姑怎么给她使眼色她只当看不见。
婉姑忍不住叹息,她盼着长孙愉愉叫得惨些,晋阳公主好下令停止,结果这倒好,足足挨够了十戒尺,那细皮嫩肉的,打得仿佛吹一下那红肿就得破皮了。
晋阳公主看着死不认错的长孙愉愉,只觉得无力,摆了摆手再没精神地道:“现在就给我回去,什么时候跟姑爷圆房了,什么时候才能再进这个家门儿。“
长孙愉愉红着眼眶倔强地看着晋阳公主道:“是不是陆九才是你亲儿子啊?当年是不是你们换人了?”这怎么可能,她和陆行的年纪可差得好几岁呢,她就是说气话。
晋阳公主被气得腰疼,一手撑在腰上,一手亲自给了长孙愉愉一耳光。
不重,但是打在脸上那响声,就仿佛玉瓶摔碎了一般。
长孙愉愉不恨晋阳公主,此刻却是恨死了陆行。她长这么大,晋阳公主可没打过她耳光,今天不仅开了先河,她的腿也差点儿被打坏。
然则打在儿身痛在娘心,晋阳公主看着长孙愉愉被打得绯红的脸,也是红了眼圈,“你要是到现在还不懂我的一片苦心,就算我白养你一场了。”
母女俩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闹得如此不可收拾。
如此,长孙愉愉回娘家的第一日就被撵了回去,还是由婉姑亲自押送回东阳坊的,就怕这位小县主半路闹什么幺蛾子。
恰好陆行刚回家,刚看到长孙愉愉的留言条,抬头听到门外的动静,就见长孙愉愉走路模样有些怪异地进了门。
其实长孙愉愉走路的模样一点儿也不怪,打在小腿上,强忍着疼并不会显得异样,她又是那样骄傲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在陆行面前露出丢丑的一面。
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关注久了,对她的一言一行就极其熟悉,稍微有一丝走形都能看出来。
陆行朝婉姑迎了出去,“姑姑怎么来了?”
长孙愉愉在一旁木然一张脸听着陆行和婉姑寒暄。
婉姑朝陆行道:“姑爷,公主让我送县主回来,说县主既然已经嫁人,就当好生料理家务,相助夫君,怎么能动不动就往娘家跑,也不怕惹人笑话。”婉姑又回头看了长孙愉愉一眼,“公主已经为这事儿说过县主了。”
陆行觑了一眼脖子昂得下巴都要朝天的长孙愉愉,不由心里一叹,说不得他那位岳母是好心一片,但却把这关系弄得越来越僵了。
婉姑转头对莲果等人道:“你们送县主先回房吧。”婉姑知道长孙愉愉腿疼,得回屋歇着,还得上药,不然擦破了红肿处的皮可是要受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