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愉愉透过窗户也看到了陆行,心下微微吃惊,刚要起身,旋即想起这人气死个人,凭啥要起身迎他啊?
陆行进得屋子,朝长孙愉愉看过去,长孙愉愉也冲他瞪了回去。
看什么看?!
“信纸不是粗心所以多放了一张。”陆行道。
长孙愉愉瞬间明白了陆行的意思,他应当是看到冬柚手里的信了。他这是今日要回来,所以昨儿把今天的“报安”一块儿送来了。长孙愉愉觉得他真真是多此一举,看到他不就知道安了。
“今后那种信不写也罢,别浪费纸张笔墨了。”长孙愉愉讽刺地道。
“我是怕你没耐性看,所以才写得简短。”陆行道。
他还有理了?“是没耐性看,所以你别写了呀。”长孙愉愉道。
“不写不行。”陆行道,说罢转身去了书房更衣。
啥意思?长孙愉愉很不容易才克制住自己想抓住陆行的冲动。她转头看向冬柚,冬柚摇了摇头。
莲果低声道:“县主,姑爷每日给你写信也是怕你挂念的。”
长孙愉愉撇嘴道:“自作多情。”
“但好歹也是姑爷的一番心意啊,你都没给姑爷写过信。”莲果道。
“诶,你哪边儿的?”长孙愉愉火大地道。“你是傻子么,陆九给我写的信全是敷衍,就那么三个字。”
“但是看在别人眼里,却是姑爷日日都给县主写信的。”冬柚冒了一句。
长孙愉愉忽然就感觉自己输了,“好他个陆九,太阴险了,去给我准备笔墨纸砚,我一口气写一年的‘安,勿念’给他。”装恩爱是吧?谁不会啊。
一时陆行换了衣裳便去了老太太的蔚荣堂。
“怎的回来了?是有事儿么?”安母有些担心地问,因为本朝州牧、知府、县令都是守土官,不能轻易离开为官之地。
“是为建昌的事儿回来办些事儿,我派人跟高州牧说了的。”陆行道。
安母点点头,“那什么时候回去啊?”
“明日就走。”陆行道。
安母又忧心了,“这才刚回来,这么赶啊?建昌离这儿一日的水路,路上还有水匪,道路不靖,你何苦辛苦赶路?”
“建昌的事情太多了,百废待兴,回宁江也是有事儿要做,等下就要出门。”陆行道。
安母点点头,“既然回来了,也抽空陪陪你媳妇。”
“是。”陆行略微诧异地看着老太太,似乎是没想到老太太能为长孙愉愉说话。
“华宁虽然骄矜了些,但性子不坏。”安母道。
陆行笑了笑,没答话。
一直到深夜,陆行才重新踏入琅玕院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