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这般坦荡?长孙愉愉瞪了陆行一眼。“信里不是都跟你说清楚了吗?”
“只是好奇,县主怎么想起管她的事儿,别人的家务事不好管。”陆行道。
或者是“别人”连个字打动了长孙愉愉,她没再跟陆行杠,“我只是怜惜她的才华,跟着蒋松奇那般的人,迟早要变成庸俗的妇人。再且她的确有些才气,我们正好缺个谱曲的人。”
陆行刮了刮眉头,轻笑道:“我以为县主是慈悲心肠。”
长孙愉愉白了陆行一眼,“难道我不慈悲?”
“自然是。”陆行点头,“只是这件事却不好管,县主心里可有什么章程?”
长孙愉愉想了想,张了好几次嘴,但还是迟疑,“你有什么法子么?”
陆行坦诚地摇了摇头,“阿云不是我的什么旧情人,只是怜惜她的处境,所以才会向县主举荐她,想着她能从蒋松奇身边离开几日也是好的。”
长孙愉愉道:“上次我们在四姐姐家里遇着她的侍女,那时候是不是……”
陆行点了点头,“是,蒋松奇施暴于她,葛夫人叫她出来躲躲。”
长孙愉愉叹了口气。“邀请她过来做客,不过是治标不治本,她终得回去的。”
“如此说来,县主心里有治本的法子?”陆行道。
“有是有,就是太……太毒辣了些。”所以长孙愉愉才迟疑,才想找陆行商议。
“说来听听。”陆行道。
“让阿云和离是不可能的,姜家和蒋家都不会同意,也会败了姜家女的名声,但是要让蒋松奇停手却也不能,我打听过了,蒋家男子多有施暴的事儿。”长孙愉愉道,“蒋家一日势大,蒋松奇等人就会仗势欺人,所以不如釜底抽薪,弄垮了蒋家便是。”
瞅瞅,小县主说话的口气就是不一样,要救姜云,她想的不是从姜云本身着手,而是直接要弄垮她夫家。
陆行点了点头,“县主所想甚是,如此方能治本,只是蒋家即便垮了,阿云也依旧只能跟在蒋松奇身边,更不可能于患难中离开他,那时候蒋松奇的脾气只怕更为暴躁。”
长孙愉愉倒是还没想到如此深,她现在想的还是蒋家势大,也不是说弄垮就能弄垮的,为难的是如何弄垮。“那你说怎么办?”
陆行苦笑道:“我能有什么法子?那日我问过阿云,她自己不欲离开蒋家,说是葛夫人待她极好,蒋松奇平日待她也算好。”
长孙愉愉道:“我原本也是如此想,可是你是没见到言姬那惨状,太吓人了。”
陆行道:“那你也不能动不动就要灭人的家。蒋伯春在楚州还算清廉,也做了不少事儿,为官不算坏。”
“那怎么办?总不能就这样看着云姐姐处在水深火热里,却什么也不做不了吧?”长孙愉愉道。
陆行摇了摇头,“愉愉,你要愿意自救,你才帮得了她。”
长孙愉愉没想到陆行会如此说,听他的口气对姜云还真是没什么呢。
见陆行换了话题,长孙愉愉白了他一眼。
“若有帮得上忙的地方,县主可以尽管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