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母见长孙愉愉进来,微微提高了嗓门对婉姑道:“所以说公主对华宁和九哥儿这事儿是个什么看法?”
长孙愉愉已经是羞红了脸,幸亏是低着头的。她心里门儿清,在她来之前,老太太和婉姑肯定已经通过气儿了,这会儿高声问出来,都是故意问给她听的。
婉姑道:“公主已经让奴婢代为斥责过县主了,哪有做人媳妇的如此任性跋扈的,县主昨儿晚上也已经认错了,公主也是自责,还请老太太看在她年纪小的份上饶过她这次。也请姑爷看在公主的份上,原谅县主这一回。”她说话时,还转身对陆行躬了躬身。
陆行自然避了开去不肯受礼。
长孙愉愉听着婉姑说话,也没吭声,只是难免还是委屈,她诚然有错,但陆行难道就是好人?
老太太道:“这一个巴掌拍不响,华宁年纪小情有可原,我家这九哥儿也有责任。华宁这孩子,虽然是富贵乡里养大的,但并没有什么骄娇气,老身也很是喜欢她,所以才不忍两个孩子这么闹崩了,这才给公主去了信。”
婉姑赶紧道:“多谢老太太包容,公主得了信不知道多感激您,她在京城,也不知道这边的情形,一直懊恼在京时没能把县主给说清醒。”
两边长辈眼瞧着是达成了一致。
安母看向陆行道:“你们俩也听到了,两边长辈都不同意你们瞎胡闹,赶紧地圆房,好生过日子。九哥儿,你先说说你的态度。”
陆行躬身道:“孙儿已经想明白,会照顾好县主,好好过日子的。”
安母满意地点点头,又看向长孙愉愉道:“华宁你呢,可还一心想回京城?”
长孙愉愉倒是还想嘴硬一下的,婉姑明显是给了她个措手不及,然则她刚抬头就看到了婉姑给她使的眼色。
长孙愉愉深吸了口气,其实她很清楚,自己虽然是个县主,但在亲事上其实并没有什么可以任性的资格。正是因为清楚,才会一直心有不甘地挣扎。
如今么,她即使不想认命,但为了不伤她娘亲的心,她也只能低头。
“以前都是孙媳任性不懂事儿,还请老太太责罚。”长孙愉愉道。
安母又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侧头看向婉姑。
婉姑笑道:“这才对嘛,你们俩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郎才女貌不知道多少人羡艳呢。既然都认了错,那择日不如撞日,也省得两边长辈再为你们操心,你们这就回屋去吧。”
这话乍听似乎没什么,但长孙愉愉的脸却一下就红成了猴子屁股。
回屋?!大白日的?!她没理解错吧?!
实际上她没理解错,老太太和婉姑比男人还猴急,着急忙慌地就把她赶回了琅玕院。
婉姑更是亲手伺候起长孙愉愉沐浴更衣。
那衣裳是新作的,婉姑这次来给长孙愉愉带了一船的新衣裳、新首饰。而这会儿长孙愉愉身上裹的就是婉姑新带来的。
桃红色的雾纱,轻薄透气,没什么特别,只是颜色特别的妩媚,剪裁也很是合身,把长孙愉愉的纤腰干干净净地描绘了出来。
领口是目前时兴的那般开得阔阔的,露出了一半同色的抹胸。
婉姑满意地打量了长孙愉愉一番,“不错,虽然素素净净的没个花样,可这颜色却最是艳丽,等闲人穿着只觉得俗气,公主当时看了就说,只有县主你能穿出别人都穿不出来的雅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