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道:“上次建功,皇上就已经因为我年轻又一年之内连升两次而没有再给我赏赐,这次想来也是,与其让皇上为难,倒不如让给何爱洲。有他这例子在前面,今后联合其他几个府剿匪就容易说动了。”
这才是为何陆行不惜命也要救何爱洲那蠢货的缘故。
长孙愉愉却是半信半疑,“正是以为
上次皇上没给你赏赐,这回又建功,他总不能不赏了。无论是升半品还是一品,外官里头你就能去开洲任职了,到任满转巡抚也是可能的。”
本朝巡抚那可就是方面大员了,职责日重,甚至已经追及州牧,有时候州牧反而得倒过来看巡抚脸色了。
陆行道:“我就是不想去洲里,在建昌我是正印官,很多事儿想在这儿试着推行。”
“那你不更应该努力往上爬么?如此等你抚牧一州时,就能在全州推行了,也不用像现在这般被人掣肘。”长孙愉愉道。
“有些法子我也不知道好不好,推行下去会遇到什么问题,若是贸然在全州推行,可能情况更不好,一府足矣。”陆行道。
反正怎么说都是陆行有理。
长孙愉愉道:“你有你的事儿做,我也有我的事儿。我想着这也冬月下旬了,我该回宁江陪陪老太太和大伯娘了,再且乐社那边儿我丢下了那许久,也得去练练,原想着正月里能自娱自乐一番的,也不知如今赶得及赶不及。”
说什么自娱自乐,那肯定也是想一鸣惊人的,长孙愉愉为了这个目的,一直压着乐社不在其他人跟前演奏。然则乐社一直自嗨,总有些孤寂,久了就会提不起兴趣。
陆行叹了口气,“你能回宁江,我却只能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建昌过年了。”
“你不能跟高子离告假么?”长孙愉愉问,她记得以前陆行休沐时都曾告假回宁江,这大过年的衙门也会封印,没道理不能告假的。
“上回可能与高子离结下了梁子,我差人打听过,咱们捉的那几个山匪,都莫名死在了牢中,想来是杀人灭口,估计高子离也会有所猜疑。所以今年我不能会宁江,省得落人口舌。”陆行道。
长孙愉愉点点头。
“如此,就得给家里多备些年货,这还得麻烦县主。此外,今年忙着剿匪练兵,我还没来得及给府学的学生授课,想趁着这些日子考一考那些学生,希望建昌府也能多出点儿举子。”陆行道。
长孙愉愉点点头,一府的举子多寡其实也是知府的政绩。
“所以还得请县主多照料几日家中,否则我一个人真忙不赢。”陆行道。
长孙愉愉想了想,“那我让冬柚留下,这府中大小事儿其实都是她在打理。”
陆行道:“虽然也是个办法,但年边建昌这边也少不得有些亲戚往来,还有各衙署指不定也要上门拜年,内宅用个丫头接待总难免叫人觉得咱们倨傲。县主还是再多待上些时日,腊月里再回去也使得,这是南边儿,河水也不结冻。”
显见得陆行是一心要多留她几日,长孙愉愉被愉悦到了,觉得多留几天也不是不行,于是她勉为其难地道:“那我就再多留几日,不过你得给老太太去信,说是你的缘故。”
“我这就写。”陆行道。
长孙愉愉诧异,“也不着急,晚上写就是了。”
陆行唤来莲果要笔墨,嘴里回答长孙愉愉道:“晚上,还有别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