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朱慧兰却迟疑了片刻,她今儿就带了一万两多点儿来,却没想到遇到了吴娇娘跟她抢画。
长孙愉愉低声道:“继续叫,剩下的银子我帮你补。”
够姐妹儿,够义气,朱慧兰此刻恨不能抱着长孙愉愉啃两口,她立即高举手道:“一万二千两。”
吴娇娘恨恨地瞪着朱慧兰,但最终却还是没再举起牌子,朱慧兰大获全胜,忍不住地当场跳了起来,“我赢了,我赢啦。”
吕冲恒轻笑道:“像,真像。”
此刻在荣掌柜的读了那贴条之后,陆行却还得站起来朝众人致意。
长孙愉愉有些诧异那幅画竟然是陆行那样的穷酸举子画出来的。
有些人的画作她熟悉到不用知道是谁送来的她也晓得主人,但有些作品她却也没有刻意去留意主人,这是自己给自己增加难度,也想看看自己的评断到底能否得到人的认可。却不想今儿被朱慧兰等人给弄成了一场闹剧。所以说的人的圈子是不能随便混淆的,那样谁都玩儿不好。
却说这幅《山溪逆旅图》长孙愉愉就不知道乃是陆行那穷酸做的,她也是此刻方才晓得,看来所谓的六元之才还是有点儿可取之处的。
朱慧兰在看到站起来的陆行时,不知怎么的有些扭捏了起来,脸蛋也红红的,她低声道:“县主,这位公子长得还真俊俏呢,难怪画儿画的那么好。
哪里俊俏了?长孙愉愉鄙视了一下朱慧兰的审美。
朱慧兰领会到了长孙愉愉无声的询问,微带羞涩地道:“真的呢,我往他们那边儿一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啊,就是那个词儿,鹤立鸡群。对,戏本子里不是经常唱什么玉树临风么?我觉得就是他那样儿的。”
长孙愉愉在内心发翻了个白眼儿,玉树带着玉,玉石可不尚黑。
她这完全是偏见到戴着墨镜在看陆行了。
不过长孙愉愉想了想,觉得陆行和朱慧兰还挺相配的,一个穷酸,一个却是豪富,他若是取得这样的娘子,将来干啥都不愁了,官场也有银子可以打点了。
“县主,我能不能自己拿着那幅画去找那位陆公子,请他钤印啊?”朱慧兰一直是个勇于行动的人。
长孙愉愉点了点头,这个方便之门还是可以替朱慧兰开的。她感觉自己这也算是在做好人好事儿,似陆行那种人可别以为家中有点儿人脉官场就好走了,没有银子开道,许多事儿都办不成了。别的不说,就是当官的那点儿俸禄都不够养活他自己的,一般都得靠老婆的嫁妆。
当朱慧兰朝陆行走过去之后,许多人都在笑。吕冲恒更是捂着嘴转过身“吃吃”了起来,但陆行却很从容地站起了身,朝朱慧兰回了一礼。
“陆公,公子,可不可以请你给这幅画钤印啊?”朱慧兰有些羞涩地低声道。
“这是在下的荣幸,也多谢姑娘为那些流民慷慨解囊。”陆行道。
朱慧兰没想到陆行对自己的态度如此温和有礼,不由受到了鼓励,她在将画交给陆行时,低声道:“陆公子,我爹说过,我出嫁时给我十万两的嫁妆,你考虑考虑啊。”
陆行差一点儿手就抖了。
他身后的吕冲恒已经笑得直不起腰来了。
待朱慧兰一走,吕冲恒立即把住陆行的肩膀道:“行止,行啊,十万两啊,我都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