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愉愉不是那目下无尘的人。”陈一琴偏了偏头,觉很奇怪,她九哥这样的人按说就算不讨长孙愉愉的喜欢,也不应当讨厌才是。
陆行扬了扬眉,没回答陈一琴的话。长孙愉愉无视他,陆行当然有所察觉,但他很清楚这是为了什么。那位县主是人宠坏了,只当人人都上赶着巴结她,而所有男子就应该都拜倒在她石榴裙下才是。若是你表现不一样,她心里自然就不喜你了。
不错,陆行在这一点儿上倒是没错长孙愉愉。长孙愉愉觉自己就是有那个资格让天下所有男子都拜倒,至陆行的特立独行,却也不是第一人,理由长孙愉愉也很清楚。他们那穷酸,眼界就那么一点点,天下美人在他们面前他们也不懂欣赏,也就只配上些歪瓜裂枣。亦或者自知不配,所以都不敢。
至韦嬛如,那真真是陆行高攀太多了。
议论过长孙愉愉,陈一琴又将朱慧兰的事儿告诉了陆行,“九哥,你说像朱姑娘这情况,咱们怎么才帮到她啊?我怕万一她又想不开,真跳了河多可惜。”
“人若真想死,你拦也拦不住的。”陆行道,“何况朱姑娘这情形,还自己先立起来。”
陈一琴道:“九哥,若你是她,你怎么破局呢?”
“他爹既然把人参生意给了她,想来其他的东也不会再给了。所以她如今的出路就在人参上,既然京城商会那条路走不通,就换条路走。毕竟京城商会不是朝廷,他们的手引也只是因为他们财势才有效,但这天下却也不是他们说了就算的。”
陈一琴似懂非懂,只能胡『乱』点点头,又问,“九哥,可是我不懂,没有手引他们不能从燕州入关,从别地儿绕一下路不行么?”
陆行道:“我知道那条路,从燕州入关,沿途都有官兵驻扎,参商最是安全。若是绕路,那边崇山峻岭里很多山匪,遇着了命都不保,走草原又可能遇到草原骑兵,那是无所不抢。参商带着那上万的货物是不敢绕路的。”
“哦。”陈一琴这才了然,又夸了句,“九哥,你懂真多。”
陆行摇摇头,“多走走多就知道了。”
接下来的几,陈一琴安安静静地待在里也闲着没事儿,想着她到京城后,长孙愉愉一直待她极好,还送了她一袭裙子,她总回礼的,思来想去,给她做了个荷包,然后差里仆人给她送了去。
那仆人回来后却道华宁县主病了,说是身子好了再请她过府相聚。
陈一琴一就急了,“怎么会病的?前几不是还好好儿的么?”她心下着急去探病,少不去姜夫人面前争取。
“定然是那救朱姑娘的时候骑马吹了风着凉了。”陈一琴忧心忡忡地道,“娘,既然知道她病了,我不去总是说不过去的,而且县主待我一直很好。”
姜夫人没好气地着陈一琴,却也知道自己儿是赤子之心,真不让她去探病,她心里必定难受,指不定自己也憋出病来。
陈一琴到晋阳主府时,钟雪凝也正好在。“是那晚骑马闹的吧?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身子骨,怎么这么胡闹?朱慧兰知道你病了,这会儿正在府外着呢,你见不见她。不过这回她没带一车『药』来了,只当谁都稀罕她那点儿银子啊?”
长孙愉愉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她受风着凉的症状跟一般人都不一样,别人是掉眼泪流鼻涕,她则是上吐下泻,整个人都虚脱了,每回着凉都这样,着就像鬼门关闯一遭。
长孙愉愉摆了摆手,用游丝一般的声音道:“别提这个,我娘还不知道呢,否则定然找朱麻烦的。”
陈一琴见长孙愉愉一张小脸雪白雪白的,好似冰冻的牛『乳』一般,嘴唇的颜『色』也淡到了极致,『露』在外的手指几乎成了透明的。她发现所谓绝代佳人连病中都格外老天爷偏好。别人生病都是蜡黄憔悴,她却好似即将融化的冰雪佳人,着只叫人心疼又焦急,怕她就这么融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