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呢?”陆行的手指继续换了个地方。
“嗯”长孙愉愉疼得尾音打颤,颤得好似风中轻荡的柳条,柔和软绵。
“这儿呢?”
“嗯哼”长孙愉愉的嘴唇已经被她咬得在火光下呈现出妖异的红,似橙似绯,如玫瑰如海棠,除了老天爷没有人能调出这样动人的色泽来。
陆行却视若未见地道:“你能不能好好儿说话,别动不动就哼哼。”
长孙愉愉不敢置信地看着陆行,她都疼成这样了,倒霉成这样了,这个人居然还敢教训她?对她如此无礼,一点儿同情心肠都没有!
于是长孙愉愉也决定放飞自我了,对着无礼的人无需守礼,她本就已经疼得鼻尖冒汗,索性哭叫道:“我为什么不能好好儿说话?还不是因为你下手没轻没重么?我都已经够疼了,你还按我的脚。”长孙愉愉越说越委屈,眼泪珠子随着就掉了下来,被火光映衬得好似一粒粒琉璃珠。
陆行撇开了头道:“可能伤到骨头了,我必须帮你固定。”他起身在一旁的柴堆里开始扒拉合适的树枝,再用匕首削起来。
准备好两根树枝后,陆行这才重新回到长孙愉愉身边蹲下,抬起她的腿放到自己脚上。
“这次进魔鬼滩听说是县主提出来的?”陆行手里一边忙着活儿一边问。
长孙愉愉的注意力原本都集中在脚疼上,但此刻被陆行一提,她的身体立即就绷紧了。这事儿她的确是要负起绝对的责任的,谁让是她提出来的呢,而她也着实没想到会是这般“下场”。
“是我。”长孙愉愉没否认,“你想说什么?”
陆行以手握住长孙愉愉的脚,眼睛看着她的眼睛道:“我想说,县主是在把危险当儿戏,不仅害了自己也连累别人,此次若是有谁出了事儿,你难辞其咎。”
在陆行说话时,长孙愉愉的一颗心好似被一个拳头给堵住了似的,她当然知道自己难辞其咎,也希望其他人千万别出事儿,然则她现在是自身难保,还得等脱了险才顾得上别人,谁知陆行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地现在就说了出来。
长孙愉愉被陆行的话抓住了心神,短暂地忘记了脚上的事儿,就在“咎”字落下的瞬间,仿佛是为了惩罚她一般,一阵尖锐的剧痛袭击了长孙愉愉,她毫无准备地高声叫了出来,用“杀猪一般的叫声”来形容也不为过。
“你,你,你……”长孙愉愉疼得说不出完整的话来,这是又疼,又恼,又羞,又臊,然则陆行却已经松开了手。
“县主的骨头移位了,必须你替正骨。”陆行淡淡地拍了拍手上的“灰尘”道,“现在我要替你绑上木条,防止骨头再错位。”
长孙愉愉傻傻地看着陆行,实在是剧痛让她的反应慢了许多,她眼看着陆行拿起匕首,扯过她的袍子下摆,“刺啦”一声,他划开了她的袍子,撕下了一根长条。
“你,你,你……”又是这三个字,华宁县主好似突然变成了个结巴。
陆行手脚非常麻利地用布条固定住了长孙愉愉的脚,然后彻底松开了她的腿,“好了。”
长孙愉愉的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最后不甘不愿又满怀委屈地说了声“多谢”。她当然知道陆行是在帮她,但是干嘛要撕她的衣袍?她可是姑娘家诶,他自己不是也穿着袍子么?
长孙愉愉发现自己的美人魅力在陆行面前是真的毫无用武之地,这人的眼睛真是白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