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缇衣低头对伺候自己宫人吩咐了一句什么,也跟着敬则则往前走了,庄小莲见这般情况也赶紧爬了起来,随便拍了拍膝盖上灰,也匆匆进了清舒仙馆。
皇后看到敬则则先开口道:“昨儿听小郑太医说你身子已经好了,今儿看着确是气色如常了。”
敬则则朝皇后行了礼,“多谢娘娘关心,若非娘娘让小郑太医不辞辛劳地到秀起堂给臣妾诊脉,臣妾这病只怕就要缠绵许久了。”
皇后很满意敬则则知恩。只是她看着敬则则,难免又想起了生辰那晚事情。本来景和帝已经陪她回到了清舒仙馆,两人都有些微醺,气氛十分好,她也忘记了素日矜持,忘了自己身为皇后,而只想做个被心爱男子疼爱痴娇女子。
谁知天上打了个雷,景和帝就开始心不在焉了,到最后借口还有几个急章要批阅,说是待会儿再回来便起身走了。
然而皇后毕竟是皇后,宫里眼线多是,皇帝离开清舒仙馆并没直接回烟波致爽,而是重新去了月色江声。那时候只有敬则则在那儿等雨停。
虽说最终皇帝还是回了清舒仙馆,但那夜他们也只是大被同眠,再无先前花好月圆。
“娘娘,臣妾先才在外面……”敬则则话还没说完,就被后面进来柳缇衣出声打断。
“皇后娘娘,求皇后娘娘做主。”柳缇衣一进门就扑到皇后跟前跪下了,丝毫没有顾忌她肚子里还揣着个孩子,更是哭得梨花带雨,好似死了爹一样。
皇后回过身来,“丽嫔,这是怎么回事?你快起来,肚子里还有孩子呢,怎这般毛毛躁躁,本宫不是免了你孕期礼数了么?”
皇后宫中玉书去扶柳缇衣,她却拒绝起来。“求皇后娘娘做主,臣妾实在是……今儿早晨害喜害得厉害,吐了两回,所以出来就晚了些。臣妾匆匆往清舒仙馆来,谁知道那庄采女躲在角落里,瞧见臣妾过来就冲了出来,若非臣妾身后侍女扶着,臣妾就被她撞到地上去了。臣妾不过罚庄采女跪了跪,昭仪就急急地跑出来主持公道了。”
敬则则默不作声地任由柳缇衣先发挥。不过柳缇衣也不算说谎,只不过是用言语技巧坑她而已。皇后近在眼前,哪里轮得着她一个小小昭仪主持公道。
“臣妾原想着素日与庄采女毫无瓜葛,也没有任何仇怨,她怎会出来撞臣妾肚子。”柳缇衣瞥了眼敬则则,“现在臣妾才明白,原来是庄采女攀上高枝了。”
皇后看向敬则则,“敬昭仪,丽嫔说可属实?”
敬则则道:“回皇后,臣妾只是路过,那是到清舒仙馆必经之路,见她二人就在清舒仙馆附近争执,这才说让她们进来请皇后娘娘主持公道。谁知丽嫔就非说是臣妾指使庄采女了。”
“昭仪与庄采女也是无亲无戚,若非与她事先有什么约定,怎会贸然出来帮她?”柳缇衣气愤地道,“说实话,昭仪如今在宫中日子也不好过,还出来给人强出头,若说后面没个约定,谁能相信?”
柳缇衣眼泪汪汪地看着敬则则,“敬昭仪,是不是对臣妾换了你水芳岩秀而怀恨在心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