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许小事,沈沉自然不会驳了自己母后。
去青索草原的事儿,便如此定了下来,丁乐香与何美人算是羡煞了宫中嫔妃。在宫中时,僧多肉少,皇帝一月里又有大半月都不进后宫,如此分下来就更少了。但跟着皇帝去青索的宫妃却只有两人,怎么着也有肉吃,可不是羡煞人么?
丁乐香倒是没想到自己能有这份殊荣,然接了口谕后,心里也是欢欣雀跃的。
反观远近泉声的敬则则,就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死样子了。
龚姑姑忍不住道:“娘娘的骑射这两年不是也练出来了么?怎的皇上就没想起你呀?”
敬则则侧躺着由龚铁兰给她喂了一块桃肉,“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姑姑。”
龚铁兰闻言也不遮着掩着了,“奴婢是想问,皇上微服这段时日,娘娘是不是开罪皇上了?”
敬则则想起回宫前的晚上,景和帝还那般勤劳地在她身上耕耘,好似有了上顿没下顿似的,可不像是开罪他的样子。“没有。不过皇上总要一碗水端平的,若是这次我再跟着出去,少不得回来又要被太后罚了。”
话虽如此,敬则则能说服龚铁兰,却说服不了自己的内心,她其实,还是很想去青索草原玩耍的,宫中待久了但凡能放个风又有谁不喜欢呢?
“娘娘,皇上来了。”华容满含惊喜的声音在敬则则身后响起。
敬则则赶紧从榻上爬起来,头发都没来得及整理,就听到景和帝的脚步声了,只好匆匆出门迎接。
沈沉看着敬则则侧脸上一道红红的压痕,鬓发也有些散乱的妩媚,“太阳才刚落山,你就开始睡了?”
敬则则低头用手理了理鬓发,“没有,就是饭后有些犯困,所以歪了一下子,臣妾等会儿还得抄写《女戒》呢,并不敢睡。”
敬则则坚决不承认自己这是在告太后的状。
“嗯,《女戒》是本好书,你多抄几遍也好。”沈沉一边说着一边跨过门槛往内走。
敬则则在他身后嘟起脸,想着还真是孝子呢。
沈沉在刚才敬则则歪着的榻上坐下,转头看向她道:“怎么还不来伺候朕?你越来越懒怠了。”
皇帝发了话,华容也就不敢再等敬则则示意了,赶紧地拿了软底黑缎绣海水纹布鞋来给皇帝换。另一边给皇帝擦脸擦手的水也准备好了。
敬则则却也没有要动手绞帕子的意思,嘴里道:“想伺候皇上的多了去了,也不差臣妾一个。”说完这话敬则则的心里可就舒坦了,果然装贤惠什么的太憋屈了,容易内伤,说点儿酸言醋语才好过。
沈沉探手过去,捏住敬则则的脸颊拧了拧,“就差你一个行了吧?”
敬则则朝他抛了个娇俏的媚眼这才动手去拧帕子。
“朕后日便动身去青索草原了。”沈沉道。
敬则则点了点头,尽职尽责地皇帝擦拭着手指缝,又轻轻摸了摸沈沉的指甲,“皇上的指甲应当磨一磨了,臣妾去拿小锉子。”
“不急。”沈沉用力一拉敬则则,让她跌坐在自己腿上,捏了捏她的鼻子,“怎么,不高兴?”
敬则则顺势圈住皇帝的脖子,将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也不说话。
沈沉想将她拉开去看她的眼睛,敬则则却死活不依,带着鼻音道:“皇上就别看了,臣妾心里正难过呢。”
“你这么聪明当该知道朕为何不带你去吧?”沈沉轻抚着敬则则的背脊柔声道。
敬则则将头埋在皇帝的颈窝里不动,耍赖地道:“我不知道,臣妾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