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则则咬着牙动了动身体,她这是躺着不动还成,一动就浑身酸疼,连喘个大气都酸疼,这自然是由于她太久没练舞了,但最大的原因还是皇帝太过分了,害得她坐都不怎么敢坐,疼。
“拿几件厚棉裤来穿,福寿宫那边儿永远是那三板斧,肯定又得长跪了。”敬则则道。
好在她身体纤瘦高挑,哪怕穿了三条棉裤,被裙子一遮挡也就最多是个比较丰满的模样。
敬则则强忍着疼痛走进福寿宫时,瑾婕妤卫氏已经跪在太后跟前了,皇后也在座,祝贤惠摸着肚子坐在一旁,
其余马嫔、刘婕妤等则在一旁看热闹。
敬则则给西宫太后请了安,西宫太后自然没有叫起,她自己早已有心理准备。可跪下去的时候,那浑身的疼痛真叫人难以忍受,她已经是很刻意地遮掩了。
但在座的谁没承宠过?刘婕妤刘如珍的眼睛就眯了眯,当着太后的面就冷哼了出来。
“敬昭仪可算是来了,连太后召见都推三阻四的,莫不是恃宠生骄了?”刘如珍冷笑道。
敬则则低着头不答话,天大地大,太后最大,一句话都辩驳不得的。
看她这副乖巧认怂的模样,西宫太后还算满意。“这宫里最容不得的就是恃宠而骄之辈。皇帝处理政务宵衣旰食本就耗费心神了,这后宫合该和和睦睦让他得以休息才是。结果你二人倒好,一个霸占着皇帝不放,丝毫不懂雨露均沾方能万事和的道理,一个又不顾皇帝的身子,彻夜缠着皇帝。”
敬则则这才知道太后给自己安的罪名是什么。她心里直呼冤枉,她哪有彻夜缠着皇帝,明明就是她最保护皇帝的身子好么?皇帝想梅开二度,还是她不怕死地坚决不许的呢。
“这种事情哀家绝不能姑息,皇后在就正好,将敬氏和卫氏的牌子撤下来三个月,让她二人好生反省一下。另外再把女戒抄写一百遍。”西宫太后道。
皇后不敢违逆西宫太后,虽然面有难色,却也只能应下来。
西宫太后这才回头看向敬则则两人道:“你二人可认罚?”
卫官儿不语,敬则则却恭敬地磕了头,“臣妾知罪。”
西宫太后和祝新惠对视一眼,却是没想到敬则则如此易与,让人想挑点儿毛病都不好无中生有了。
这厢敬则则认了罚,一心只想着赶紧回去躺着,她如今内心求之不得不侍寝呢,反正皇帝心里肯定清楚究竟是谁的错,怪也怪不到她头上。像这种侍寝简直耗掉她半条命一般,还是修养身子为上。
而景和帝沈沉却是晚上才晓得消息的,倒不是他消息不灵通,而是尽管到了岁末,然诸事纷扰真是一刻也停不下来,到晚膳后翻牌子时才算是喘了口气。
沈沉一眼扫过盘子上的绿头牌,“敬昭仪的牌子呢?”
高世云赶紧道:“因昭仪娘娘留宿乾元殿坏了规矩,所以福寿宫太后娘娘让皇后撤了昭仪的牌子三月。”
“呵。”
沈沉冷笑了一声,又听得高世云道:“瑾婕妤的牌子也撤了,太后娘娘让奴才来劝皇上,雨露要均沾后宫才能和睦。”
这一次沈沉真是笑也笑不出来了,“朕这母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