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却是常日流连后宫是不是?”沈沉收回自己的手道。
敬则则也知道说这种话会坏了皇帝的兴致,让他不悦,但她觉得有理的该说的话却也不能瞒着。她坐起身来改为跪姿,朝皇帝以请恕罪的姿势磕头道:“皇上便是宠爱瑾婕妤,也当节制有度。”
沈沉也不知是该好笑还是该好气,“在你心里朕已经那般昏庸了?”
敬则则赶紧道:“臣妾可不敢如此想,而且这些话也不该臣妾来说,否则难免有嫉妒之嫌。”敬则则抬起头,“而臣妾心里的确有妒意,但也的确是担忧皇上龙体。因为臣妾之一切都寄托在皇上身上。”
“你……”沈沉的
指尖点在了敬则则的眉心上,“朕……”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敬则则怕气氛太僵,又听得马车外有了吵吵嚷嚷的人声,心知肯定是到大街上了,“皇上消消气,臣妾若是说错了,皇上责罚臣妾就是,可莫要气坏了龙体。皇上,咱们今日到底是要去哪儿啊?”
沈沉沉着脸道:“朕见你不喜御膳房的吃食,本想着带你去醉白楼吃东西的,如今想着倒是太看重女色了。”他突然掀起前面的帘子,对赶车的郭潇道:“调转车头,回宫。”
敬则则一把抱住皇帝的手臂都快哭了地道:“皇上,臣妾错了,不是皇上好色,是臣妾嫉妒心太重,受不得你宠爱瑾婕妤,才说那些糊涂话的。而且臣妾早晨起得晚,连早饭都没来得及用呢,现在正饿……”饿得慌还没说完,敬则则的肚子就“咕咕”叫了两声。
马车里瞬间陷入了寂静。敬则则扑闪着大眼睛,脸蛋不争气地红了。
敬则则这怂认得还是很及时很诚恳的。
沈沉道:“不,你不饿,喝醋也能管饱的。”
敬则则不管不顾地抱住皇帝,使劲儿地箍着他的腰,可怜巴巴地道:“皇上,皇上,臣妾错了,臣妾错了。”
“出息。”沈沉没奈何地笑了,“你如今这样,朕很怀疑别人给你点儿吃的,你就跟人走了。”
敬则则不答话,就抱着沈沉乞求地看着他。
却说敬则则坐在醉白居三楼的雅间上,望着窗外不远处的海子,碧波荡漾,金光游鳞,再低头看着街上游人如织,不管男女老少脸上多少都带着喜色,毕竟是正月初二,一年到头难得的松快日子,只觉得心旷神怡,无以复加,如果……
如果皇帝不是一直瞪着她的话。
敬则则头皮发麻地转头看向景和帝,三分撒娇七分求饶地道:“十一哥怎么一直瞪着我?”
沈沉抄着手往后靠了靠,“我就不明白,我怎么就给你纵欲的感觉了?”
敬则则傻了,没想到皇帝一路不说话,居然一直都还在想这个?她倒是可以说慌,或者再次认错,但敬昭仪也不是没原则的,而且很明白皇帝好她才能好的道理。
敬则则撇开眼不敢看景和帝,而是盯着面前空无一物的桌子小声嘀咕道:”难道不是么?你每次看我,都……“
“嗯。”敬则则不知道该如何描述,抓头挠腮地憋了半晌,最后只好用了一个词儿,“都很急切。”
沈沉的嘴里这会儿有茶的话肯定能喷出来老远,好半晌才恶狠狠地道:“敬则则,你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