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铁兰没好气地道:“娘娘还真是有自知
之明呢。”
敬则则耸了耸肩,“姑姑这宫里花无百日红,等下一次再选秀女,咱们这些老人就都得靠边儿站了。与其费那个功夫争宠,还不如消停点儿,毕竟皇上来后宫的日子也没多少,咱们还是得在一群女人手下讨生活。”
龚铁兰急红了眼,“娘娘既然这般说,怎么就没那个心性儿去争一争,让别人都在你手下讨生活呢?”
敬则则沉默片刻低声道:“我的那条路早就被皇上给堵死了。”敬则则朝龚铁兰扯出一个比哭还凄凉的笑容来。
龚铁兰愕然,“怎么会呢?娘娘才貌双全,无论家世还是自身,哪一样不比这宫里的其他人强啊?”
敬则则也是这么想呢,但皇帝似乎很看不上她的性子,她自己多少也知道自己的缺点,跟祝新惠差不多,都是小心眼爱吃醋,而她还尤其任性。
“还是吃了性子的亏是不是?”龚铁兰道。
敬则则不置可否。
龚铁兰没再说话,低头纳了几针鞋底,很是斟酌了一番这才重新道:“既如此,娘娘就更应该为自己考虑考虑了,就算不争宠,你这样的品貌、家世放在这儿,你说不争别人就信了?”
显然不会。
“姑姑可有什么以教我?”敬则则听龚铁兰这意思像是有门儿,赶紧虚心地求教。
“教,可不敢当。只是娘娘既然知道将来得在人手下讨生活,可想过该怎么应对了么?就这样被动地等着?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敬则则自然是不愿意的,所以摇了摇头。
“那娘娘就更该主动些了,奴婢不是说皇上,而是说……”龚铁兰的下巴往东指了指。
东宫太后。
福寿宫祝太后敬则则肯定是指望不上的,未来的皇后祝新惠敬则则就更是只能敬而远之,说起来东宫太后还真就成了她唯一的选择。
因着成了唯一的选择,这一次敬则则去慈宁宫比以前可要诚心诚意多了,茶水已经换了三次了,依旧端坐如钟,丝毫没有要走的迹象。
东太后低头喝茶时唇角轻轻扯了扯,她多少知道敬则则的来意,皇帝冷落了她好几个月了,这怕是心急了,正所谓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
敬则则也在低头喝茶,她知道东太后会狐疑甚至嘲讽,但她也深知东太后这个人。讲什么日久生情是不可能的,彼此也没个什么较为亲近的亲戚关系,最终还是得靠利益才能把彼此联系在一起。
至于这个利益的纽带敬则则心里已经有了打算,只是还得观察些日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