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月光雪山(5)

悍夫 咬春饼 8046 字 10个月前

凌晨两点,他佝着背,一身伤地游荡回了旅馆。

再后来,他和霍歆分手。

而在霍歆看来,陈清禾是莫名其妙单方面分的手。

两个人都恨着对方呢,这么多年了,一想起,就是一条跨不够的鸿沟。

一支烟燃尽。

陈清禾捻熄烟头,关上车窗,回过头。“我说完了。”

霍歆懵着的神情,半天儿都没缓过来。

陈清禾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心底也焦躁着,不知如何是好。

他刚准备再抽一根烟。

后座的霍歆,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陈清禾摸烟的动作停顿,“霍歆?”

“那些信息不是我发的。我哥让我帮他去接两个同学,他说他在加班开会走不开。我想着没多远,就开车去了,从我们家附近送回学校,来回也就二十分钟。”

陈清禾脑子白了片刻,耳朵里都是嗡嗡的声音。

而后座的霍歆,哭声渐小,扒着椅背,踩着垫子,竟直接跨到了他身上。

她两条腿张开,t恤往上堆起,雪白的大腿上还有刚才欢爱留下的痕印。

霍歆搂住陈清禾的脖颈,和他脑门抵脑门。

一颗余泪顺着眼角往下,凝在了鼻尖上。一抖,泪落,在陈清禾的嘴唇上晕开。

陈清禾下意识地抿了抿。

是苦的。

霍歆神色哀戚地望着他,嘴一瘪,又哭了出来。

呜咽断续,一时也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陈清禾环着她的腰,手心一下一下安抚她,低喃,“乖啊,小蔷薇。”

“我们不该是这样的。”霍歆抱紧了他,“陈清禾,我们不该是这样的。”

陈清禾没说话,但那掌心像是要烧出火来。

霍歆是个性格直爽的女人,从她对陈清禾的一命之恩念念不忘起,这一切就像是注定一般。

眼眶的泪水沸腾,霍歆小声问:“你还要我吗?”

陈清禾薄唇紧抿。

“你还要我吗?”她的勇气永远这么明艳,第一遍要不到结果,那就第二遍,第三遍,千千万万遍。

这一次的等待没有太久。

陈清禾把她一推,狂风暴雨一般,掠夺着她的吻。

那股劲儿,是憋了太久的,终得以释放的。

这在酒店门口,来往人多,霍歆到底羞涩了,舌头被他卷着,含糊地抗议,“停下来啊,好多人会看的。”

陈清禾威胁她,“不亲?不亲我就不要你了。”

霍歆一听,麻溜地把舌头主动伸进他嘴里。

“唔……”

——

那年分手后,霍歆在电视台工作了两年,姑娘大了,家里就开始为姻缘操心了。

父母职位显眼,家庭条件摆在那儿,介绍的对象也都是百里挑一的男士。

霍歆这人教养好,明艳艳跟朵花儿似的,别人说话,她礼貌地听,那认真劲,看着就像个小太阳,招人喜爱。

有很多男士对她表示过好感,开着超跑满沈阳城的追她,父母也开始明着催促。但霍歆,就是不为所动。

相亲,行,去。

结果,没有。

霍母拿她没了辙,“歆歆,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爸妈照着找,成么?”

霍歆窝在沙发上,盘腿磕着瓜子,笑嘻嘻地指着电视,“就他那样的!”

电视里正在放一部港片电影,男主正是吴彦祖呢。

霍母哭笑不得,数落她几句,都给她的笑脸给推了回来。

再后来,她回到自己卧室,门一关,人就颓了。

霍歆拉开抽屉,拿出最底层的一本中号相册,打开,一页页,贴的全是那年在哈尔滨的军旅照片。

陈清禾光着膀子在冰河里冬泳。

陈清禾浑身滚着光,在雪地里做引体向上。

陈清禾在门口执勤站岗,背脊挺直的模样。

最后一张,是夜色里的延绵雪山,天上的月亮和它作着伴。

……

……

花了十来分钟,霍歆把她这几年的生活交待完毕。

她躺在陈清禾怀里,指尖玩着他的胸口肉。

“我说完了,该你了。”

陈清禾嗯了声,“我?”

“有没有交往女孩子?有没有和女人睡觉?有没有……”

“没有。”陈清禾直接打断她,撂话,“单着呢。”

“我不信。”霍歆佯装生气,但眉眼的颜色,是活泼欣喜的。

“呵呵。”陈清禾摸了摸她的脸,“为什么不信?我要真有人,刚才还能那么猛?”

他的手不老实地往下滑,霍歆就化成了一滩水,赖在他怀里,老实了。

陈清禾问:“怎么会来上海?”

“我从台里辞职了,全国旅游到处散心呢。”霍歆欲盖弥彰地补一句,“别多想啊,我可不是为你特意来的。”

陈清禾胸腔微震,笑的。

“你笑什么啊!”霍歆撑起身子,不满意地说,“陈清禾,你就是一痞子。”

“这就痞了?”陈清禾挑眉,“我飞扬跋扈的时候,你还没见识过呢。”

两人在极短的时间里,重温旧梦了两回。

回回醉生梦死,不舍抽身。

拉开酒店窗帘,城市已经夜幕降临。

陈清禾带着霍歆到了地方后,他那帮哥们儿早就来齐了。

包厢里热闹,酒瓶杯子全都满上,歌也点了一长溜,气氛燥得不行。

陈清禾揽着霍歆,大方介绍,“霍歆,我媳妇儿!”

“我去,清禾,你什么时候有的媳妇啊?”

“就刚刚,大门口捡的。”陈清禾笑道,把霍歆往自己怀里搂得更紧。

一片嘘声,“切!”

还有人说:“我走了,现在就去大门口,也捡一个试试。”

众人哄笑,又怂恿,“清禾,喝酒!今儿你别想竖着回去!”

“成啊,反正我有媳妇儿开车。”陈清禾从不废话磨叽,高兴全都写在脸上,撸起衣袖,端起啤酒,仰头一口干完。

连着喝了三杯,陈清禾大气不喘地把空杯晃了晃,“各位兄弟,以后我姑娘在街上横冲直撞,还望大伙儿多照顾。”

都是爽快人,接二连三,“放心吧!必须的!”

一边化身小白兔的霍歆,拉了拉陈清禾的胳膊,嗔怪道,“你才横冲直撞呢,我又不是螃蟹。”

“啊,对,说错了,你不是螃蟹。”陈清禾低头,气息混着酒气,扑进她耳朵,“你是母老虎,张牙舞爪,刚刚还把我背上挠的都是印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