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华噗嗤笑道:“咱们如此互吹互擂,若叫人听了指不定怎么笑话呢。”
冯蓁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阿姐,我最近又制了一盒香发膏,等下咱们一起试试。”说着她就抽掉了自己头上的发簪,整个人往下一沉埋入了水中,欢快如小鱼一般游走了。
冯华看着天真活泼的幺妹,忍不住又展颜一笑。
冯蓁从水中再次冒出头,一朵桃花恰好流到她的肩头,顺着肩头落在了胸口。她淘气地低头吹了口气,那桃花却稳稳当当地停在她胸口,她便鼓起了腮帮子使劲儿地开始吹。
冯华在旁边看了只觉好笑,心里但愿自家幺妹能永远这般无忧才好。
“幺幺,该起了,可不能在水里泡太久。”冯华先起身走向岸边。
少女柔软的腰肢仿佛垂柳,在春风里冶漾,冯蓁看着她阿姐的背影,脸上的天真瞬间消退,她轻轻叹息了一声,她的阿姐长大了,即将嫁人,她是说什么都舍不得的。
冯蓁眼波流转,暗暗地筹谋,不知该用什么法子蹭到将来的姐夫家去住,当然前提是还得知道冯华那位订婚的夫婿是不是个坑。
心思被心事所占,冯蓁转眼就忘记了胸口的桃花,直到晚上更衣入睡,侍女宜人才低呼道:“女君,怎的这儿多了一朵桃花?“
冯蓁低头一看,才发现胸口那朵嫣粉的桃花竟然像长进了她皮肤里似的,伸手摸去,光滑如缎,却像像是天生带来的一般。冯蓁用力地擦了擦,那嫣粉的桃花却岿然不动,“咦,怎么会这样?!“
胸口平白无故地多了一朵桃花,岂非怪事?
夜里无眠,冯蓁不停地用手去抠那桃花,直到指尖见血,眼前忽地斗转星移,头晕目眩,再睁眼时却置身于一片浓雾之中。
那雾气好似一片无形的墙,让人无从迈步,只左侧微微露出一角,冒出一个水潭来,名为水潭,但那潭内却仅有小茶盏大小的水面。
水呈乳白,仿佛玉酪琼浆,泛着桃香。
冯蓁嘴馋了,她吞了吞口水,俯下身啜了一口那琼浆。桃香怡人,芬芳沁甜,清醇冰冽,明明没有酒香,冯蓁却那么醉倒了。
再醒来时,冯蓁盯着自己熟悉的帐顶,美美地抻了个懒腰,慵懒地坐起身,小衣的领口不知何时被蹭得滑开了,露出左片胸肩,那枚桃花半隐半露地藏在抹胸里,昨夜抠出血的地方已经一片平滑,不见血痂。
冯蓁皱了皱眉,手指轻轻摸上那花瓣,她的眼睛便再次看到了那盏琼浆,昨夜喝尽的水又重新积了一只茶盏大小。
宜人听得动静,从外面打起了帘子,“女君醒啦?咦,哪儿来的桃香啊?”宜人一边说一边吞咽了一口口水,却不是她嘴馋,而是闻着这香甜沁人的桃香,就好似吃到了七八月的蜜桃,脆甜多汁,叫人口舌生津。冯蓁听了也觉诧异,她微微一动,却觉得身上黏黏糊糊的好似一月未曾沐浴一般,她素来爱洁只能道:“抬水来让我沐浴,昨儿夜里不知怎的那般热,叫我出了一身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