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十七看着风吹花的纤腰,已经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可惜不能一拥。他这样的家世、品貌也不是不能成为风吹花的入幕之宾,可是风吹花曾经在上元灯节的大戏台上对着所有人宣布,要做她的入幕之宾必得是她的夫主。
像严家这样的簪缨世族,却是不能容忍子弟纳教坊女子为姬妾的,这一点就不如皇子了,那是真的,香的臭的都可以往府里拉,皇帝对自己儿子多个女人也完全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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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十七沉迷于风吹花的舞姿,被人一巴掌拍在肩上才反应过来身后有人,回过头去却是六皇子萧诜来找他喝酒。
萧诜的酒量那是随了他祖宗,用海量来形容也不为过,严十七就不同了,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是样样比萧诜精通数倍,但拼酒就只能甘拜下风。
严十七喝到后面就心里发苦,也不明白六皇子怎么专挑自己拼酒?他可不记得自己有得罪他。
严十七不得已地往旁边看去,只盼着萧谡能救救他,结果萧谡正与何子肃对饮,丝毫没留意到他这边的情形。萧诜又拉着他不放,严十七吐了一次,醉死得怎么回家的也不知道。
再醒过来时,严十七已经不辨日月,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几日。他揉着嗡嗡作疼的脑袋,叫人进来伺候。侍女春兰端了铜水盆进门伺候道:“公子,上回你请松山伯制的弓送来了。”
松山是制弓大家,如今已经是知天命的年纪,所以人称松山伯,他已经很少亲自动手制弓了,若非是因为萧谡的关系,松山也不会应了严十七所请,无关身份地位,制弓良匠喜欢的只会是擅于使弓的良将。严十七显然不在其列。
“拿来我看看。”严十七虽然喜文厌武,但因为祖父官居太尉,所以对弓箭之优良还是能看得出的。他将给冯蓁特制的弓拿在手里掂了掂,只觉有些重,比寻常男儿用的还重,心下不由有些不悦,“这松山伯可真是名不副实,定制时已经讲明乃是送给女君的,他居然还造得如此重。”
春兰瞧了瞧道:“不过这弓可真漂亮。”
木质光泽,如包玉浆,弓身上雕刻着如意纹,还镶嵌了一块绿色的琥珀,里面藏着一只完整的蜜蜂,连翅膀上的纹路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严十七摸了摸那琥珀,即便是他也很少见到这样名贵的琥珀。这琥珀自然不是他拿出来的,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萧谡了。严十七甩甩头,看来他表哥为了能让他娶到冯蓁,还真是花了大手笔的,比他这个要娶媳妇的人还上心。
既然萧谡如此“势在必得”,严十七就感受到了压力。人在压力之下,通常都会变得聪明一些,有些想不明白的事儿,突然就能明白了。
严十七眯了眯眼睛,六皇子灌他酒很可能是就是因为冯蓁的事儿,以往就听说过六皇子经常往城阳公主府去的事儿。而萧谡这么上心,自然是不愿意让萧诜娶了冯蓁做侧妃。
严十七知道,他们家和萧谡乃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若是以后继位的人不是萧谡,就算严家没事,但他们三房肯定有事儿。
严十七一着急起来就想起了荣恪,他消息最是灵通,所以赶紧骑上马去了五皇子府,也没寻萧谡,直接就去找融科了。严十七知道自己这位表哥素来办差用心,白日里在府上能寻到他的机会不多。
荣恪听了严十七的来意就道:“正好今儿六皇子和蓁女君约好了比箭。”
严十七道:“可我从没登过长公主的门儿,跟苏乐言也不算熟,这样贸然登门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