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得得道:“心有多远,道才有多长。既然那些大能能领悟出剑诀来,为什么我们就不能?”白得得对前辈先贤虽然也敬重,但并不如杜北生那般奉若神明。
杜北生可不吃白得得的毒鸡汤,他始终坚持要脚踏实地,而不能好高骛远。所以依然坚持不懈地修行他的金毅剑诀,这段时日他见白得得都不怎么管他,索性彻底把寂灭剑放到了一边,全心全意地修炼起金毅剑诀来。
白得得见了不得不跺脚,“嗳,我说你这孩子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那什么破金毅剑有什么意思啊?你练起来跟小孩抡大锤一样,路都不会走了。”
杜北生低着头不说话,他不想听白得得的,却也不愿反驳他。
白得得都急死了,她在藏书阁里没日没夜的看书,可不就是为了给杜北生找到最适合他的剑道么?当然她也是为了能给白元一帮帮忙,这才那么努力的,因为白元一被卡在炼器大师的关卡上已经十余年了,只能隐约触摸空间法则,白得得也在研究空间法则,这可是她的拼爹之道。
“你就不能听听师傅的吗?你再执迷不悟下去,以后要洗掉你体内的金毅剑气花费的成本可就高了,说不定还要损你根本,你现在改练寂灭剑还来得及。我跟你说,师傅最近又深入研究了一下剑道,越想越觉得寂灭剑最适合你。”白得得软硬兼施地道。
杜北生低声道:“师傅,我的剑齿草本就是不入流的灵种,将来也没什么前途,我知道我修行金毅剑诀的进度太慢,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唯一有的就是毅力,如果我这么容易就放弃了,那就真的什么可取之处都没有了。”
这话好像听起来没什么错处,但是白得得这种“聪明人”最受不了的就是死脑筋,她只能跺脚,跺脚,再跺脚。
情况的转机发生在三个月之后。杜北生已经连续两个月没能通过考核了,眼看着这个月不过就要被赶到外门。
外门弟子虽然也能修行,但却还有繁重的劳役要服,根本不可能全心全意修炼,而且再无内门弟子那许多便利,更不用说领取灵石了。
杜北生为了最后一搏,几乎就没睡过,除了练剑就是吐纳。
这日他在竹林里练剑练累了,就随便找了个地方吐纳,然后继续练剑,接着吐纳,这一次却恰好又坐在了白得得当初说是灵气眼的地方。
以前杜北生根本就察觉不了任何区别,但今天不知怎么的,他感到坐在这里,体内灵气的恢复速度的确被旁边要快上了少许。而这种少许的变化,除非是特别敏感的人,否则很难发现。
杜北生的确没有其他的修行天赋,所以格外努力,对自己也格外严苛。练剑之后的每一次吐纳恢复,都是有时间限制的,绝不能偷懒。加之他已经修行了快三个月,对修行之道也有了自己的体会,这才发现坐在灵气眼里,每一次恢复可以快上十分之一炷香的功夫。
别小看这一点儿时间,日积月累下来,也是了不得的数字。
杜北生忍不住嘀咕,难不成他师傅还真有点儿本事?
五大仙宗的共同特点那就是用最好的心法打基础,所以只要是进入了宗门的弟子,所修行的心法从始至终都是那一种。
得一宗的心法就叫“得一法”,据说这也是得一宗名字的由来。白得得替杜北生选的是得一法,她觉得既然杜北生开启气机时既然只看到了一束气机,这就说明他要走那条独木桥,而得一法,是从一生万物而演化,会更适合杜北生。
至于白得得自己,则是修行的七宝宗的“七宝功”,走的是万宝归一的路子,因为她是诸相杂收,涉猎的修行门类太多。这心法么,没有最好的,只有最适合自己的。
七宝功也算是白得得来七宝宗这一趟的收获之一吧。
却说杜北生在白得得指的位置上吐纳了一会儿,又换了个地方吐纳,却并没有感觉到有任何异同,对他这师傅所谓的灵气眼就很有些不以为然了,他自己也不由暗笑,他怎么就信了白得得的邪。
晚上,白得得从藏书阁出来时,杜北生就等在门外接她,这是白得得要求的。
“师傅。”杜北生朝着白得得迎了过去。
白得得停步看向杜北生,脑袋微微一偏,似乎察觉了什么,只是还没开口,就听见不远处有人喊道:“白师妹。”
白得得嘟了嘟嘴,嘀咕道:“又来了。”
来人是七宝宗神器门的潘环,他是神器门门主的侄儿,自认为和白得得算是门当户对,追求顾晓星不成,看见白得得就动了心思,毕竟是白元一的孙女儿,他如果能得到白元一的指点,将来何愁继承不了神器门。
“白师妹,又在藏书阁遇到你了,真是勤奋好学啊。”潘环笑道,他人生得风流倜傥,在门内也迷住了好些师姐师妹,在白得得面前也摆出一副风流模样来,自以为是手到擒来。
白得得则是被缠得烦不胜烦,如果是在得一宗她早让人打潘环一顿了,可如今是人在屋檐下,到底还是要怪白元一不够努力,让小猫小狗都以为自己能配得上她白得得。
“师妹这是要回去吗?我正好去剑灵门给曾师兄送一柄剑,正好同路。”潘环见白得得不答,又继续自说自话。
白得得看了杜北生一眼,杜北生立即心领神会地走到了两人中间,然后开始插科打诨,总之就是不让潘环有插嘴的机会。
好容易回了小院,白得得捧着下巴对镜自叹道:“人生得太美就是少不了这种烦恼。”
杜北生心想,你换个爷爷试试。不过这话他不敢说,只在旁边替白得得将被子铺好,“师傅,你直接拒绝他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