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白得得看着瘦得跟芦柴棍一样的苏彦璟,她见过的剑修可都是潇洒纵意之辈,可没有一个是苏彦璟这种的小白兔形的。
白得得当然也不能打击苏彦璟,“不错。剑修是挺厉害的。”各门派的主力打手。“我这里正好有一把剑,品质还算勉强,送给你先用着,将来我可以帮你炼制更好的剑,就算我不行,我也可以让我爹,还有我爷爷帮你炼制。”
苏彦璟满脸激动地看着白得得,嘴唇抖得说不出话来。他倒不是贪白得得那柄剑,而是白元一和白圣一是什么人啊?就是各脉的长老想让他们帮着炼器,都要托人说情,还得付出不菲的代价才行。
白得得笑道:“别那么激动,好好修行吧,要向其他人证明,咱们即使气机开得晚,也不会输给他们。”
“嗯。”苏彦璟重重地点了点头。
白得得心里感叹,还是小杂役心思淳朴啊,简单一句话就逗得他热内盈眶了。
灵种池每月只在初一开放,否则怕灵气散逸太多而让灵种池枯竭。
白得得五人到齐后,笼罩在灵种池上的白雾开始渐渐散去,露出一片潋滟的水光来。
忽而有水声响动,从湖心处冒出一个龙头来,银白的龙角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这就是得一宗的护山神兽了,也不知道活了多少岁月了。
那银龙看见岸边有五人,便抛出五片鳞片,在空中化作了五叶虹舟。
白得得试探着将脚踩上去,那虹舟便载着她往灵种池的池心驶去。
银龙长啸一声,钻入池中,渐渐便有星光点点从池中冒出水面。
白得得听她爷爷讲过,心知这些就是灵种了,在虹舟的梢头有一支钓竿,勾直而无饵,需要将自己开启气机后从天地间牵引的那道气机引到鱼钩处,以气机为饵,钓出属于自己的灵种。
白得得好整以暇地在船上坐好,将钓竿探入池中,优哉游哉地等着灵种上钩。据她看过的书上提及,越是珍惜的灵种越具有灵性,不仅要看修行者的气机合适不合适,还要观察修行者的品行。
虽然白得得不懂灵种是怎么考察修行者的品行,但保持耐心肯定是一种好品行。因此历来得到珍惜灵种的人,钓鱼的时间都会很长。白得得的爷爷白元一当初种灵时,据说钓了一天一夜,她爹更厉害,钓了两天,她娘也不遑多让。
所以白得得准备得很充分,乾坤囊里有酒有菜,还有被子和垫褥,刚才上传之前,她还分了些食物给苏彦璟。
不过苏彦璟没敢吃,他觉得对天地应该敬畏,还好心提醒了白得得一句。
白得得却道:“这是双向选择,你以为只有我们想要珍稀灵种吗?其实珍稀灵种也在等候有缘人才能重放光彩。只要你有天赋,它们争着抢着都会上钩的。不是使用苦肉计才叫敬畏。”
苏彦璟说不过满肚子歪理的白得得,却也没吃那些东西,就老老实实地盘腿坐在船上,虔诚地等待灵种上钩。
白得得远远地望了一眼,暗自摇头,心想这小白兔实在太规矩了。殊不知天地不仁,专欺负老实人。
第二天早晨太阳升起的时候,那三个小孩子已经各自钓到了灵种离开了,湖面上如今只剩下了苏彦璟和白得得。
白得得心里无比的得意,打了哈欠,想着自己这么晚都还没钓到灵种,那属于她的灵种就算不是地上无双,也得是无比珍奇了,说不定最后能让她钓上不死凤来,那可就气死练紫霓了。
白得得是越想越美,到晚上时更是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错过了即将上钩的灵种。
只是她等了一个晚上,也不见灵种上钩,到第三天早晨时,苏彦璟那边突然有了动静。
刹那间龙翔天宇,雨布长空,银龙盘旋而上,七彩虹光横跨整个灵种池上,有鹤飞舞而来,有凤清鸣做乐。
白得得被这异景所惊,心知苏彦璟这是种出了了不起的灵种了。
容舍的身影出现在灵种池畔,将苏彦璟接引了过去。
那异象稍纵即逝,待灵种池恢复平静后,白得得这鱼竿上居然还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白得得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苏彦璟才等了三天,出的灵种就已经有那般显圣似的异象,那她这都三天三夜了,她的灵种难道比苏彦璟的还厉害?
不过史上也有等了四、五天的倒霉蛋,最后出了个废柴灵种。当白得得等了六天之后,她不得不开始怀疑,自己该不会就是那种倒霉蛋吧?
白得得手撑着下巴,无力地看着池面,她的耐性已经快要耗尽了,这都第九天了,她可没听说过谁钓灵会需要九天的。该不会是没有属于她的灵种吧?
白得得心慌了,茫然地朝灵种池边看去,多希望这会儿能出现个人啊,比如容舍什么的,能让她问一问。
可是从那天容舍现身接走苏彦璟之后,灵种池周围就再也没有一个生物进来了。
好容易等到第九天日落月升之时,白得得的钓鱼竿终于有了轻微的动静。轻微得白得得险些以为自己是产生了幻觉,直到鱼竿第二次动了动,她才反应过来,略有些手忙脚乱地将鱼竿提了起来。
那灵种就像萤火虫的微光一般,在空中闪烁着微弱的莹绿色的光芒。没有异象,光芒还如此微弱,白得得那颗心都拧成了酸柠檬。
从虹舟上走下去的时候,白得得脚都是软的,脑袋颓丧地耷拉在肩上,埋着头往前走,险些撞上前面的人。
白得得一抬头就看见了容舍。他就站在池边,因为白雾遮挡了大部分的灵种池,以至于她先才并没有发现他。
白得得挺直背看向容舍,她向来是输人不输阵的,哪怕肚子里种的就是根狗尾巴草,面对其他人的时候也得摆出种了凤凰草的姿态来。
容舍盯着白得得,白得得也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这两人之间可绝不是脉脉含情的相视,容舍的目光是不易察觉的惊讶,而白得得则是佯装成凶神恶煞的自我保护。
“走吧。”容舍道。
白得得这才想起来,容舍任掌门的时候说过,他会引导每一个弟子种灵。
白得得跟着容舍下山进了得一宫,在他对面的蒲团上坐下。
现在她丹田是成混沌态,那团灵种就悬在混沌中,每日以灵气滋养,当灵种生根后丹田才会真正的从混沌而成桑田,也就是开田境。
灵种的生长有快有慢,有人二十年了都还没开田,也有人半年就能开田。这同灵种的强弱有关,也同修炼的功法有关,当然灵石丰厚的人就更容易开田。
此刻白得得其实并不知道她种的是什么灵,除了某些异象灵种能在种灵时就知道是什么,大部分的灵种,尤其是植物灵,则需要生根发芽后才看得出是什么灵种。
“将手伸出来,放开的你的气机。”容舍道。
白得得这会儿难受得连同容舍较劲儿的心情都没有了,乖乖地伸出了手腕。
容舍伸出右手三指,轻轻搭在白得得的手腕上。白得得只觉得自己被窥视了,这种感受十分奇异,就像容舍从她的血脉里走进了她的身体。
她不可自抑地抖了抖,下意识就要切断这种联系。
“别动。凝神于眉心,我助你暂开天眼,可观气海。”容舍道。
所谓的气海,也就是日后的丹田,因现在是一片混沌,所以人称气海。
白得得没再挣扎,她心知自己这时候必须信任容舍。
人的眉心蕴藏着第三眼,需开天眼神通才可视万物之本源。白得得只觉得眉心一阵刺痛,就仿佛被人强力掰开了眉心的肉,露出那天眼来。
白得得抱神守心,将那天眼缓缓转动,直到可看见她自己的气海。那气海里悬着的莹绿光团正是白得得的灵种,此刻依旧被光雾包裹,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接下来我会施展‘光阴如箭’,你只有一息的机会看清楚你的灵种是什么。”容舍道。
白得得没有回答,她正聚精会神地看着她的灵种,丝毫不能分神。那团绿色荧光在容舍的“拔苗助长”之下,瞬间成了粉色,然后生根、发芽、开花、寂灭,所有的一切都只发生在眨眼之间,白得得虽然看清了那是一朵花,却没看出究竟是什么花。
“那是什么?”容舍收回手后,白得得也睁开了眼睛问道。
“是阴阳修容花。”容舍道。
“什么花?怎么从来没听过?”白得得问。
“它已经一万多年没有现世了,所以知道的人不多。”容舍道。
白得得转了转眼珠子,“这花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吗?”
“它横跨阴阳,天地间唯有一朵,只有上一朵寂灭,天地才会再诞生另一朵。”容舍道。
白得得道:“你的伤太严重了,必须吃灵米才能好。”
“你这一碗灵米哪儿来的?”杜北生问,这可是整整一碗灵米。七宝宗的弟子就是再肯帮白得得,也拿不出这许多灵米的。
白得得道:“我不是每顿都有一粒吗?我跟姜扬先预借了一碗,以后我每天还给他三粒。”
杜北生其实知道这灵米粥对白得得根本不算什么,她以前吃一碗倒一碗都可以,但眼下这种情形,她还能做到这种地步,让他不由有些许感动。“我的伤不用吃灵米粥的,师傅你不是一直喊饿吗,你自己留着吃吧。”
“我不吃,我本来就不爱吃灵米,一点儿味道都没有,等以后我们回了得一宗,师傅请你吃全灵宴。”白得得笑道,“你快吃吧,伤好了才好给我铺床。”
这就是白得得,即使对人好,说话也不太中听。
杜北生却有些高兴,又就着白得得手吃了一口,定定地看着白得得,“师傅,你有点儿像我娘。”这在杜北生的眼里,乃是对一个女人的最高赞美了。
白得得却道:“打住,我这么年轻貌美,可生不出你这样大的儿子。”
杜北生刚吃完灵米粥,就见七宝宗的执法弟子出现在了屋门口。“杜北生。”
杜北生勉强支撑起身体道:“弟子在。”
“你昨夜犯了偷戒,门主罚你去灵石矿服矿役一月。”执法弟子道,“现在我们奉命将你带去灵石矿。”
白得得拦在两人勉强道:“可是他伤得那么重,怎么去服劳役?不能等他伤好吗?”
“不能,这是门主命令。”执法堂弟子毫不通融地道。
“诶,你们……”白得得的飚还没发出来,就被杜北生一声“哎哟”打断。
“两位师兄请门外稍等,待弟子整理一下仪容这就跟两位师兄走。”杜北生抱拳道。
那两名执法堂弟子道:“那你快点儿。”
待他们走到门外,杜北生对白得得道:“师傅,你别跟他们辨,咱们这是得罪了人,弟子走后,你自己千万要小心。”
白得得也知道,惩罚来得如此快,而且还不顾杜北生的伤势,明显是有人在里面掇弄。
白得得低声道:“我早晚要收拾那匹马。”
杜北生摇摇头,正要说话,却见那两名执法弟子再次入内,“时间到了,没工夫再等你啰嗦。”两人架起杜北生就往外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