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第六十七章

神背后的妹砸 明月珰 5792 字 2022-08-24

白得得在得一宗也算是个名人,她十八岁还没能开启气机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所以她这个问题一出,所有人都望向了容舍。

若是容舍无法解难,对他这位新晋宗主的人气可是一大打击。虽说这难题都十几年了也无人解开,就连白元一也束手无策,容舍答不上是应该的。可他现在头上顶着明星光环,大家对他就难免求全责备。

白得得所谓的收取利息也就是针对的这一点,总不能让容舍白利用了,何况他还这么讨人厌,一点儿情面不讲。现在是容舍若是回答上了,白得得觉得那是她应得的利息,容舍若是答不上,人气受损那就是他该付的代价。

“把手伸出来。”容舍淡淡地道。

白得得迟疑了片刻,美人总是自矜,生怕别人占她便宜。虽说白得得连东荒域的美人榜都没能排上号,但她自认为那跟她的脸无关,只是实力不济而已。

白得得心里嘀咕着容舍该不会是借机揩油吧?但是看他浑身道韵流淌,仙气萦绕,似乎又不是那等猥琐之辈,便犹豫着伸出了手。

容舍伸出三指,搭在白得得腕脉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白得得只觉容舍的睫毛纤长,比她也差不了多少,也算是他五官里仅有的一个优点了。

“敛神静气,不要胡思乱想。”容舍道。

白得得的手轻轻一动就想收回,嘴里不饶人道:“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在胡思乱想?”

容舍手上微微使力,白得得的手腕一痛,越发使劲儿想抽回手。

容舍索性放手,睁开眼睛。

白得得揉着手腕愤愤道:“你到底能不能解难啊?该不会是不懂装懂吧?”

容舍扫了白得得一眼,“你至今气机未开,是你神魂有关。”

“神魂?”白得得低声重复了一遍,追问道:“是神魂的什么问题啊?”

“像你这种狂妄任性之辈,气机不开反而是好事。上苍有神眼,所定之事自有其法则。”容舍道。

白得得瞠目结舌地看着容舍,这人说话也太不客气了吧?当场就跳了起来,指着容舍的鼻子道:“有你这样尖酸刻薄的宗主吗?居然如此贬低自己门派的弟子。”

“你气机未开,严格说来还不算本宗弟子。”容舍不咸不淡地道。

白得得气得就想对着容舍用雷霆戒给他一剑,不过她再气愤也没有失去理智,若是她出手了,那就是欺师灭祖的罪名,哪怕是她爷爷也保不住她。你看看这就是当了宗主的好处。

如此,两人过招,最后以白得得气得七窍生烟地跑了而结束。

白得得一回去就找她爷爷告状,眼泪流了一桶那么多,结果她爷爷却只关注了一个点,“宗主说你是神魂出了问题?”

白得得哽咽着点了点头,“爷爷你别信他,他就是信口胡说的,不懂装懂,随便胡诌,就是为了打击我。”

白元一却不这么想,若容舍是胡诌,将来总有被揭穿的一天,如只是为了打击区区一个白得得,实在是得不偿失。

“走,跟我去见宗主,向他赔罪。”白元一拉起白得得就走。

白得得仿佛雷劈似了地望着白元一,“爷爷,你难道没听见我刚才跟你说的什么吗?容舍他骂我罪有应得。我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情啊,他这样说恶毒的说我,你还让我去跟他道歉?我不去!”

这却由不得白得得了,白元一虽然宠溺白得得,几乎算是百依百顺,但是事关开启气机这件事,他却是不能由着白得得使性子了。

白得得是一路黑着脸被白元一拎到容舍跟前的。

孙易礼朝演武台北面的于万山走去,朝于万山行了礼。

“你这是做什么?”于万山看了看孙易礼。

孙易礼道:“师叔,弟子前来是为了给小侄马怀真讨个公道。”说罢,孙易礼就朝白得得看了过去。

白得得看看孙易礼,又望了望担架上的马怀真,大概是觉得不太过瘾,干脆排开人群走了过去,近距离欣赏马怀真的惨样。

这可真是惨,脸肿得猪头一样,躺在那儿进气比出气都还少。白得得“啧啧”两声,然后低头对杜北生抱怨道:“我爷爷做事儿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你说这是不是气死人了?孙易礼还没指凶手呢,白得得就自己站了出去,还说着风凉话。

“万师叔,当初得一宗送弟子过来时,我们两宗是说好了的,对弟子要一视同仁。如今白得得携怨逞凶,下手如此歹毒,找人将小侄打伤不错,还废掉了他的灵种,如此心狠手辣之辈,还请师叔为小侄主持公道。”孙易礼道。

于万山看向白得得道:“是你找人打的?”

白得得耸了耸肩,“不知道,不过多半是我爷爷做的,可就算不是我爷爷做的,这锅我也背了,反正我看见马怀真这样惨挺高兴的。”

杜北生在旁边猛拉白得得的衣袖,都没能阻止她这么作死。四周一望,白得得果然触犯了众怒,多少人都在瞪着她,毕竟她是得一宗的,而马怀真是七宝宗的。

于万山道:“既然这样,你们的事情我听说了,不过是小辈之间的龃龉,犯得着下如此狠手吗?”

白得得其实也觉得马怀真有点儿惨,起因真是小事,但是白元一跟她一样护短,伤着白得得了,可不得往死里整马怀真吗?

当然白得得在七宝宗吃过亏之后,也知道不能凭着脾气任性而为了,她看着于万山道:“我没想着我爷爷会这样。我就是写信跟他说了一声儿,他老人家最近脾气大概有点儿暴躁。我愿意代我爷爷跟马师兄道歉。”

但这件事可不是一句白元一脾气暴躁,加上白得得道歉就能解决的。白元一是得一宗的长老,而孙易仁是顾渊海的大徒弟,未来七宝宗宗主的接班人,孙易礼是他弟弟,因此马怀真的身份么比白得得也低不了多少,孙易礼摆明了要替马怀真出头,于万山也袒护不了白得得。

于万山看着孙易礼道:“不知师侄想要讨个什么样的公道?”

“既然白元一废掉了小侄的灵种,只要白得得自废灵种这件事就算了了。”孙易礼说得轻巧,不仅白得得,就是于万山都吃了一惊。

白得得心里震怒。她可是白元一的亲孙女儿,而马怀真还不知道是孙易礼的什么表亲呢,再说了孙易礼又不是孙易仁,居然敢如此嚣张,还真是不把她们得一宗放在眼里。

到底是宗门式微啊,白得得心里又将容舍拎出来骂了一顿,看来她拼爹的道还得继续延展,顺带还得让白元一多为得一宗的事儿尽尽心,宗门也不能叫人看扁了。

“冤家宜解不宜结,白得得年少不懂事,师侄何必跟她一般见识?”于万山劝道。

孙易礼昂然道:“既然于师叔为她说情,晚辈也可退一步。若白得得嫁于小侄为妻,一生侍奉他,晚辈可以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不说白得得,就是杜北生都已经气得发抖,当然人群里那些想当白家女婿的人也开始对孙易礼不满起来。

于万山朝白得得看来,白得得却是不怵的,上前一步道:“既然孙前辈为侄儿马怀真出头理论此事,还请门主为弟子主持公道,也将我爷爷白元一请来为我理论此事,若是我爷爷同意我嫁与马怀真为妻,我便同意。”

于万山点点头,“婚嫁之事,的确需长辈出面,孙师侄若执意如此,我当修书一封与白长老,请他前来。”

孙易礼当然知道不能请白元一来,他转向于万山道:“于师叔,难道咱们七宝宗是怕了得一宗,所以你处处维护逞凶的白得得?”

于万山脸色一沉,“师侄此话怎讲?”

孙易礼也不想太得罪于万山,他刚才那句话不过是为了激一激于万山,当着这么多七宝宗弟子的面,于万山总不能一味地偏袒白得得。

段严守此时走了出来,朝于万山道:“师傅,孙师叔也只是一时情急而已,然他言之有理,马怀真灵种被毁,咱们七宝宗总不能这样算了。”

于万山捋了捋胡子看着孙易礼不说话。

孙易礼矮下身段道:“于师叔,刚才是晚辈失礼了。只是不毁白得得灵种,她又不肯嫁给小侄马怀真,那依师叔之见该当如何处置?”

于万山沉吟不语,段严守又开口了,“杀人偿命,不过既然马怀真并未丧命,不妨叫白得得赔偿于他。”

白得得眯了眯眼睛,可算是看出孙易礼和段严守打的如意算盘了,只是不知道于万山是与他们沆瀣一气演的这场戏,还是……

“白得得你来说。”于万山再次看向白得得。

不就是想让白元一给他们炼制法宝么?却不肯付出代价或放低身段求人,反而柿子捡软的捏,欺负到她头上来了。白得得道:“人是我爷爷找人打的,要赔当然是他赔。”

白得得说话顿了顿,其余人都没反对,看来他们本就没指望白得得赔偿,都是在打白元一的主意。

“所以,你们抬着马怀真去找我爷爷好啦。”白得得很光棍地耍赖道。

孙易礼他们去找白元一能讨得好?

孙易礼一声冷笑,“看来白得得是打算赖到底了,若不处置你,你还真当我七宝宗是好欺负的。”

白得得直着脖子道:“你嘴上说什么,一视同仁,现在又口口声声说什么七宝宗,得一宗,你哪里有一视同仁。你要处置就处置,你敢废我灵种,你以为你的灵种能保得住?”

看看,拼爹的好处出来了吧。孙易礼当然不敢废了白得得,不然白元一肯定跟他拼老命。他又不是真心为马怀真出头,不过是想讨要好处而已。

只是白得得也是个作死的,这事儿大家心知肚明就好,如今她说出来了,可叫孙易礼怎么下台阶?

孙易礼果然动怒,“哼,别以为我怕你爷爷,别人怕白元一,我可不怕。只不过刚才于师叔替你说情,你也别以为我们是贪图赔偿,如今我只要你嫁给马怀真。”

“嫁给他?”白得得指指马怀真,“凭什么?就他那猪样,给我提鞋都不配。”把她拉到和马怀真一个水平,白得得觉得是可忍孰不可忍,真是太掉价了,她绝对不允许,跟他出现在同一句话里,她都觉得耻辱。

“你以为你又是个什么东西?到现在也不过是种灵初期的废物,带个徒弟也是废物,连考核都过不了,若不是何海光放水,他早就被赶出去了。”说话的人是马怀真的表弟——孙钟,平日他和马怀真玩得比较好,也是他撺掇着孙易礼帮马怀真出头的。

白得得道:“谁说我徒弟是废物的?自己有眼无珠,还在这里叫嚣。不如我跟你打赌啊,你出来和我徒弟比武,若是你能赢他,我就赔偿马怀真三件魂器。”

白得得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魂器啊,那可是魂器。就是定泉境的修者也少有的魂器,譬如孙易礼就没有,他虽然是孙家的人,可是灵种不强,天赋也不足,成日里不过替孙家处理杂务,完全不同于孙易仁。

听见“魂器”二字,别说孙易礼了,就是于万山都有些心动,他一个筑台境修者手里至今也不过才三件魂器而已。

修真界一出手就是三件魂器的,也只有白得得这个败家子了才能这么豪气了,谁让她爷爷牛叉呢。

“好,这可是你说的?”孙钟得了孙易礼的指示,急急应下道,生怕白得得反悔。

“是我说的。”白得得很傲然地道。然后她转头看了看杜北生,“小徒弟,你敢不敢应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