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得得一下就想起容舍是道胎来了,看着就很有道蕴,说不定真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难怪能令鬼王都不杀他。白得得难免又好奇地问了句,“道的什么奥义啊?”
容舍道:“说了你也不懂。”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懂?”白得得道:“你以为天底下就你最聪明啊?”
容舍盯了白得得一眼,“聪明人往往都不能得道。”
白得得愣了愣,一边觉得容舍这是敷衍她,可一边又觉得这句话咂摸起来挺有意思的。
“若是我们这次真能走出去,你能不能把道胎的道演绎给我看一看?”白得得的好奇心起了就灭不掉。
容舍道:“我们走不出去的。”
“为什么,不是想出法子来了吗?”白得得问。
“鬼王居处离此地约有千余步,你有办法走过去吗?”容舍问。
白得得走到洞口往外面望了望,虽然有鬼物不敢进洞,却一直垂涎三尺地围在周围,里三层外三层,看得人头皮发麻。
容舍提的问题的确是个难题,白得得低头想了想,回过身对容舍道:“我应该有办法。”
“你能有什么办法?”容舍问。
白得得摆摆手道:“这你就别管了。只要你确定你真能绊住鬼王一个时辰。不过时间点却很重要,咱们现在都没办法传音,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输给鬼王,开始给他演绎道之奥义啊?”
容舍淡淡地道:“你如意珠里有铜漏吗?”
白得得有点儿记不住了,她翻了翻如意珠,然后点了点头,因为她如意珠空间大,所以什么都往里装,姑娘家本就是看到什么好看好玩的小玩意都容易买,然后顺手就扔如意珠里了,自己都不记得买过些什么。
“你估计,你大概多少时间能走到鬼王居?”容舍问。
白得得道:“如果真的是千余步的话,我尽量半个时辰吧。”
“好,从现在开始,半个时辰我就会输给他。”容舍道:“你就可以开始挖万物生源了。”
白得得点点头又问,“可是我不知道鬼王居在哪儿啊。”
容舍道:“有纸笔么?”
白得得赶紧从如意珠里拿出纸笔,“你的乾坤囊被鬼王拿走了么?”她这是想到容舍的宝贝可不比她的少,心有点儿疼。
容舍道:“无妨,只要能出去,我就能召回我的乾坤囊。”
白得得眨巴眨巴眼睛,很好奇是什么样的乾坤囊,又用什么样的方法能召回,她对炼器也有专研的,心里又痒痒了。
容舍在和白得得说话时,已经提笔在纸上匆匆画起来。这幅画画得很简易,就是一片白骨堆。
“鬼王居很隐蔽,等闲是进不去的。你记住这片白骨堆的特征。”容舍又在那堆白骨里用朱色点了一个点,“这里就是鬼王居,设有结界,你得感受到那结界的节律,然后调节自己身体的节律,才能进去。”
白得得知道这个法子,当初容舍就是用这个法子进入日月谷结界的。
“可是我现在元神基本没有,没有办法感知啊。”白得得垂头丧气地道,眼看希望就在眼前,却就是差了那么一点儿。
“你太低估你的星体了,万物不用则退,用则进。”容舍道。
白得得没想到容舍对自己这么有信心,“可是就算我有神识,我也不懂怎么感受节律啊。”
容舍道:“很简单,敞开你体内所有的禁制就行。”
白得得眼睛就瞪大了,若是以前她可能不懂禁制是什么,定泉境之后却明白了。周身所有穴位都是人的禁制,而连接那些穴位的“泉”交织成了密密麻麻的网,既可以保护自身,也能抵御外侵。
一旦放开了就是任人宰割的地步。就好比人也不会向另一个人完全敞开心扉,便是白得得,对她爷爷和爹娘也是有自己的秘密的。
不过现在也顾不得那许多了,反正不敞开禁制也是死路一条。她只是想起,当初容舍在日月谷外破解结界那一刻,为了让自己感知他的节律,岂非也是完全向自己敞开了所有禁制的?
只是那时候太过危险和紧张了,白得得都忘记观察了,现在有点儿小遗憾。
白得得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鬼王差不多该回来了,那我去咯。”
“你到底想的什么法子走出去?”容舍再次问了一遍。
白得得却不愿意说,生硬地转换话题道:“那个这次我来救你,就只是因为你是得一宗宗主,而得一宗的复兴需要你哦,你千万别自作多情以为我是喜欢上你了。”
容舍意有所指地道:“我不会像你一样自作多情的。”
白得得摇摇头,感觉容舍的注孤生是没救了。
恰这时,鬼王从外面走了进来。白得得立即瞪向容舍道:“容舍,你别不识好歹,我真是有眼无珠,居然会费劲千辛万苦来救你。你竟然,竟然还嫌弃我打搅你下棋。我……”白得得越说越生气,提起裙摆就往外跑,“我算是看透你了,我今后就是死也不要你管。”
白得得说话间已经跑了出去。
鬼王虽然没有眉毛,但下巴却动了动。容舍有些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白得得演戏真的是用力过猛了,漏洞百出得让人牙疼。
鬼王却没把白得得一个小卒子放在心上,强者本来就容易过度自信。“怎么?小丫头出去想法子救你去了?”
容舍笑了笑,“总要她自己见了棺材才懂掉泪。”
“啧啧,你可一点儿也不怜香惜玉。”鬼王道。
容舍半真半假地道:“就是以前太怜香惜玉了,她才会不顾危险地跑到这儿来。”
(捉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