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得得的眼圈又红了,“老头子,你就是爱煽情。”
白得得跟着她爷爷去了梵音谷求见音叟,他为白得得奏了一曲“试魂调”,若是白得得神魂有何不妥,一曲下来就能为音叟所察。
“怎么样?”白元一有些紧张地问音叟。要知道神魂对修行者至关重要,尤其是后期,魂技远远强于肉身武技,这也是为何梵音谷能名列五仙宗的原因。若白得得真是神魂出了问题,那就真让人绝望了。
音叟是拿人手短,对白得得也算是尽了心,“老朽实在看不出贵孙女神魂有何不妥,若真要说出个一二,那也不过就是比寻常人稍弱一些。”
白元一略松了一口气,但旋即又黯然了,如果不是神魂出了问题,那究竟是什么让白得得至今未能开启气机呢?
白得得看着白元一闷闷不乐的样子,安慰道:“爷爷,别心疼了,以后我一定给你再找一柄更好的琴。”
白元一摇摇头道:“我不是在心疼那柄琴。”
白得得心里开始浮现不好的预想,白元一果然一回得一宗就将她拎去了得一宫。
白得得挣扎道:“爷爷,连梵音谷的太上长老都说我神魂没什么问题,容舍信口雌黄,害得你连绿瑶琴都送了人,你居然还信他呀?”
白元一道:“只要有一点儿希望,爷爷就不会放弃。”
白得得看着白元一的脸,闷闷地道:“爷爷,其实就算开启了气机又如何?指不定我天赋就是低下呢?”如果修行底下,很可能一辈子顶天了就是开田境,对白得得来说,那也没什么意思。
“胡说,你爷爷我,还有你爹娘,哪个不是惊才绝艳之辈,你怎么可能天赋低下?”
白得得被白元一给逗笑了,“老头子,有自己这么夸自己的吗?”
白元一揉了揉白得得的头发,又低叹了一声。
白得得被白元一的叹息给叹得心酸,老头子为了她可是操碎了心。
这一次白得得见到容舍再没摆出臭脸来,毕恭毕敬地立在一旁,若是为了她自己,她才不求容舍呢,但是她爷爷一心为她好,她总不能不识好歹的。可是若是最后容舍敢涮她爷爷,她就是死也要拖着容舍一起下炼狱。
“宗主,老朽带着得得去梵音谷求见了音叟,可是连他也没看出得得的神魂有何不妥,还请宗主开恩,能为得得指点迷津。若是宗主能助得得开启气机,老朽愿发神魂誓,衔环结草以报恩德。”
“爷爷!”白得得大吃一惊,神魂誓可是不能乱发的,白元一这样说,简直就是把自己放到了牛马的位置。
“白长老不必如此,我知你爱孙心切,但修行即是修心,最后还是要白得得自己走出自己的路来。”容舍如此说显见就是拒绝了白元一。
白元一满脸失望,转头看向白得得。
白得得实在受不了她爷爷失望幽怨的眼神,低头向容舍跪了下去,行三叩之礼道:“弟子求宗主指教,若得开气机,弟子将铭记于心,誓报恩德。”
容舍道:“我无须你报恩,只愿你得开气机后能修心养性,于天地有益。”
白得得听得牙根直痒痒,容舍这是骂她是害虫的意思?
白元一还能不了解白得得的尿性,被奉承惯了人,哪里受得了这般敲打,赶紧传音呼道:“得得。”
白得得低头垂眸道:“弟子谨奉宗主法旨。”
容舍这才点了点头。
白元一赶紧上前问,“宗主,不知得得的神魂是哪里不对?”
容舍站起身将白元一和白得得带到后殿的神灯供奉处。得一宗的镇派至宝,生得其实并不起眼,不过拳头大小,外绕一层球状白雾,内蕴一团神光,摇摇曳曳仿佛随时都能被吹灭。
容舍轻轻一招手,那团神光从白雾里摄出,将其置于白得得的印堂处,白元一立即看到从白得得的头顶射出三色魂光与七道魄彩。
“三魂七魄人之神魂所主。魂一曰胎光,主阳寿,魂二曰爽灵,主人与天地之沟通,魂三曰幽精,主精气。”容舍道:“白长老可看出小白的三魂有何不妥了?”
“小白”?白得得不敢置信地看向容舍,这人简直欺人太甚,只是她敢怒不敢言,把一双大眼瞪成了铜铃。
白元一其实对“小白”这个称呼也有些感冒,可是现在是有求于人,他也就这么默认了。
白元一定睛看去良久,最后不得不汗颜地转向容舍,“老朽眼拙,实在未看出不妥。”
容舍道:“长老可试以魂技攻之。”
白元一乃是得一宗长老,得一宗能成为五仙宗,自然有魂技镇派,白元一也曾修行。
“可是得得从没修炼过,若老朽以魂技攻之,实在怕她承受不了。”白元一迟疑道,可别他自己把自己孙女打成傻子了。
“无妨,养魂灯会护住她,白长老尽管出手,不要留有余力。”容舍道。
白元一尝试着攻击了一次,白得得的魂光随之飘动,不过有养魂等护佑,没有被击散,只是随风摆了摆。
白元一心里一边感叹这养魂灯的神奇,一边则还是没看出白得得的神魂有何不妥。
容舍道:“白长老需尽力一击。”
白元一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刚才他的确没敢用全力,生怕伤着白得得了,现在试出了养魂灯的虚实,这才敢放手一搏。
白元一击出第二击,这次可再没留手,他对自己这一击非常自信。白元一之所以在炼器上天赋惊人,这正是和他的神魂天赋分不开的,他的神魂之强,同境之内几乎没有可匹敌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