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乐拉住季泠的手笑嘻嘻地道:“泠妹妹,咱们这样真好,什么都有商有量的,就不会起冲突,闹矛盾了。给老太太送生辰礼也不会重样儿了。”
季泠也点了点头,少些争斗,这样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又过了几日,秋意加深,天气渐渐凉了起来。季乐捧出一条抹额递到老太太跟前,颇为害羞地道:“老太太,天气冷了,我给您做了条抹额,我知道我手艺不如南蕙姐姐她们,可这是阿乐的一片心意。”
怀冰在旁边补充道:“回老太太,这布料是乐姑娘用自己的月银托容姑娘买的,花样却是乐姑娘自己画的、绣的,那毛料也是用姑娘第一个月的月银买的。”
季乐的绣工的确不如南蕙等大丫头,不过她毕竟才九岁,已经算是不错的了。穷人家的姑娘在家时总是要学着做许多东西的。
老太太欢喜得不得了,连说了三声“好”,“难为你有心了。”说着老太太就转头对南蕙道:“来帮我把抹额取了,戴阿乐给我做的这个。”
老太太哪里就缺了抹额,不过是为了照顾季乐的心意。这抹额她其实也就戴了这一个晚上,以后都好好的收着,但季乐的这份心意她却是极满意的。虽说老太太能理解季泠,但到底还是季乐这种一心想着她老人家的更叫人欢喜不是?
季泠羡慕地看着季乐,她总是能想到法子讨老太太开心,不像自己,总是没办法逗人笑。不过看着老太太开心,季泠心里也开心。听说心情好的人活得长久,她只但愿老太太能长命百岁。
接下来的日子,季泠几乎一心扑在了厨房里。虽说在念书、练字和习琴上她也都没落下,但也仅限于完成周容布置的课业,并不如季乐那般用心。
因为季泠发现自己还是更喜欢厨房,一进去心里就开心,她自己也曾暗自叹过气,但她念书和写字的天赋就那么点儿,自己心里有数,除非付出比寻常人多几倍的努力才有可能勉强够着才女的边,或者都还够不着。
季泠也就死了那条心,她看得出季乐十分好强,也不愿跟她抢那个风头。
于是乎,季泠每日早早地就起了,带着芊眠去王厨娘的侧院。
深秋已过,初冬已经开始飘雪,离开温暖的被窝早起可算得上是折磨人的事儿了,但季泠还是坚持了下来。
王厨娘见天没亮季泠就起身又到了侧院,心里也有些惊奇。她本想着这人做事儿啊,很多都是鸡公屙屎——头节硬,日子久了自然就打退堂鼓了。小孩子家家,又没迫于生计,哪儿能受得了长期吃苦。
却没想到季泠已经坚持了小半月了。
季泠打着哈欠,坐在厨房角落的高椅上,这是王厨娘特地给她找来的,方便她看,又能让她不到处跑省得受伤或者给人添麻烦。
季泠一个早晨就乖乖坐在椅子上,手里拿了个自己裁纸做的小本子,并一只炭笔,不时写写画画。
芊眠伸长脖子看了一眼,见上面不是圈就是点,也不知季泠在记什么。“姑娘这是记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