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越发窈窕了。”老太太似是抱怨道。
季乐在一旁插嘴笑道:“哎,自打宫中的黄淑妃因学那飞燕掌中舞得宠后,如今天下人就都喜欢细腰了,泠妹妹可是深得其髓。”
季泠转而看向季乐,她的性子还真是一点儿没变,说话喜欢打压人,明知道老太太最不喜欢姑娘家为了穿裙子好看而不吃东西的。
不过大概是因为才回来,看见什么都亲切,季泠心里只有欢喜,“可惜我不会跳舞。”
季乐没想到季泠会如此说,倒是比以前会说话了,人也的确更美了。以前的那种美,好歹还能让人望其项背,如今可真真是叫人一点儿媲美之心都生不起来了。
季泠看季乐,却发现她脸色比以前蜡黄了不少,再看腹部却是平坦如故,哪里像是怀有几月身孕的人,想来必然是发生了变故。
季乐发现季泠的视线在她腹部停留了片刻后,眼里流出一丝悲痛来,又强压了下去,看季泠却是越发地不顺眼了。明明她处处比季泠强,可瞧着季泠过得却比她舒心一百倍,这两年想必楚寔待她极好,否则她也不会出落得如此明润,好似被人精心养护的玉一般。
人呐,最怕的就是比较。
老太太却没留意到季乐和季泠之间的视线交换,只顾着问季泠这两年可好,又问了许多楚寔的琐事儿,季泠一一答了,老太太这才心满意足,末了又道:“哎,大郎从小办事就稳妥,蜀地有难,他恰逢其会倒是推脱不了,如今山东出了大乱子,兰……”
老太太也知道直呼其名不好,于是改了口道:“出了大乱子就想起大郎了,他爹也真是的,自己儿子都护不住。”
季泠会握住老太太的手道:“老太太你别太担心了,表哥说他有把握的,让咱们不要忧心。他想建功立业,咱们要紧的是支持他,尤其是你老人家,健健康康的,才能让他安心在外头拼搏。”
老太太笑道:“好个泠丫头,这两年可没白出去,会说话多了。”
季泠这也是逼出来的,她想为楚寔改变,所以时时都在提醒自己。
见过老太太,季泠换过衣裳,这才去见了苏夫人。苏夫人待她可就没那么亲切了,但还是问了许多话,都是跟楚寔相关的,问完了才打发了季泠离开。
“真是的,也不知她怎么伺候大郎的,许多事儿都一问三不知,罢了,让人去将繁缨叫过来。”苏夫人对和碧道。
原本季泠是打算让繁缨跟着楚寔去山东的,也好有人伺候他,却被楚寔拒绝了。
苏夫人见着繁缨,首先打量的就是她的肚子,“怎么一点儿消息还没有啊?信里不是说避子汤已经停了么?难不成是季泠在里头动了手脚?”
苏夫人对正室拿捏妾室的手段可是门儿清,就算她么做过,但也早就听满了一耳朵,所以才不耽以最恶毒的想法揣度季泠。
但繁缨在这件事儿上可不敢撒谎,否则事后如果查出来她就吃不了兜着走了,于是只能自己背锅地道:“都是奴婢自己不争气。”
至于繁缨背的这锅却是楚寔的。虽说楚寔让季泠停了她们的避子汤,可从那以后他进内院的时间就大大减少,后来因为季泠生病沉睡,楚寔索性就搬入了主屋,从那以后繁缨几乎就没近身伺候过楚寔了,这如何能怀得上孩子?
可繁缨就是有再大的委屈也不敢在苏夫人跟前抱怨楚寔,那样苏夫人只会说她自己没本事,留不住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