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泠一听却也没觉得头大,这等事情她跟着老太太的时候也看过、学过。难的是如何知道这些人的寿辰,他们夫人或者受宠的如夫人的寿辰和双亲的寿辰呢?
楚寔听得季泠的问话道:“有些我知道的,我让北原抄给你,不知道的,就需要你派人打听了。芊眠和她丈夫张常安你也要利用起来,让他们尽快能上手帮你。若是不堪用处,你且告诉我,我再另选人给你。”
季泠点点头。
“若是有不懂的地方,尽管来问我。”楚寔又嘱咐道。
季泠现在就有问题,“那这礼轻礼重却怎么拿捏呢?”
楚寔道:“湖广这边的风气却不知晓,所以我想着夫人安顿下来之后可以先办一场赏菊宴之类的,席间你就能打听打听别家是个什么章程了。咱们府上不必比别人多,但少太多就不行了。至于我身边的先生和师爷,需要格外礼重,你照着头一份儿拟就行了。”
季泠偏头道:“表哥,为何这般看中师爷呢?”她能理解楚寔看中军师阳山先生,但其他的师爷没,不都算是僚属么?
楚寔道:“想要聘到操守好,本事又高的师爷可不容易,有了他们我才能松快一些,否则事事都要亲力亲为。不如我给夫人说段逸事?”
季泠自是好奇。
可偏偏楚寔又开始耍花招,这当口却又往净室去要更衣沐浴。
季泠追在身后抱怨道:“你每次都这样。上回笑笑生的事儿,你都还没告诉我呢。”
楚寔道:“你看看窗外的天色,再不洗漱睡觉,明日就得打瞌睡了。你若是想听,我一边洗澡一边告诉你,也不用你给我搓背。”
季泠狠狠地瞪着楚寔,这人的司马之心不要太明显才是。
然则季泠的确可以果断地拒绝,可是夫妻之间的情意并经不起多少次拒绝,何况她和楚寔本就没什么情意。
从京城到湖广的这一路,季泠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她并不能一辈子和楚寔这样“相敬如宾”的过下去,除非她是真的不想跟他过日子。
季泠问自己,她究竟想不想。是要过以前和楚宿那样的日子么?只是想一想,那种惶恐就袭上了人的心头。她知道,楚寔说得对,她迟早会“心甘情愿”的,只因为她嫁给了他。
既然想明白了未来选择的路,季泠也就咬咬唇真跟着楚寔走进了净室。
这回可轮到楚寔诧异了,“你还真进来啊?”
他脸上的那种神情却把季泠给逗笑了,“是啊,再不许你这样说话说一半留一半。”
楚寔赞道:“勇气可嘉。”他自是无所谓地开始宽衣解带。
季泠却闪到了衣架后面,背对着楚寔,这种心理准备她可没做好呢。她就是想着伺候楚寔更衣什么的,她咬咬牙还是能做的。
听得身后有水花声响起,季泠这才转过头去,然后,然后就捂着眼睛尖叫了起来,期间还伴随着楚寔的朗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