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了眼低着脑袋,明显姿势不是很舒适的随安然,扬了扬唇角,手从毛毯下伸出来,轻轻托住她的下巴往自己的肩膀上缓缓一移。
随安然的脑袋顺着便轻轻地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大概是这个姿势舒服了许多。
她嘤咛了一声,另一只原本捏着毛毯一角的手松开,微侧过身,环住他的手臂,又靠得近了些。
那呼吸就落在他的锁骨上,轻轻的,像是羽毛拂过,又带着让人心痒的温热。
窗外的天光因为下雪的缘故暗沉沉的,很熹微。
温景梵就着日光低头看着她,不知道看了多久,眼睛都有些发酸了,他这才移开眼看向窗外。
大雪纷飞,满目银装素裹。
饶是他这样对周遭环境有些反应迟钝的人,都觉得此刻美人在怀,抬眼望去又是一片极致雪景的氛围有多暖心。
这就是他要的生活,身边有一个她,可以什么都不做,只是这样静静地靠在一起。
然后周围,就是平淡细水的生活。
他就牵着她,一辈子慢慢的过。
对于这么重要的日子,两个人却姗姗来迟,梵希表示非常不高兴。
听见开门声的时候就坐在玄关地毯上,以一种“朕不开森,朕要小黄鱼”的表情默默地瞪着两个人。
随安然拎了行李箱进来,没有看见它。
梵希甩了甩尾巴,继续端着架子,“朕要有耐心。”
温景梵把她的东西都先搬到玄关,等她进了屋,拉开鞋柜道:“鞋子放这里,洗漱的用品我都买了新的,你要是不习惯可以用你自己的。
晚饭叫外卖行吗?
正好你可以先收拾一下。”
随安然没异议地一一应下,默默地从正等着被发现正在生气的梵希身旁路过。
梵希终是没忍住侧头看过去,抬了一下爪子,很委屈地“喵”了一声……
随安然拎着行李箱走进温景梵卧室的时候,有些不自觉地开始颤抖,总有种使不上力的奇怪感觉——
她咽了下口水,努力压抑下心里那种类似于不安的心态。
把衣服拿出来一件件挂好,全铺在了床上,刚拉开衣柜,温景梵端着茶杯走进来,过来帮忙:“这里我可以帮忙。”
随安然“哦”了一声,松开手,给他让出位置来。
见他放下杯子,抬手让出一大半的衣柜给自己时,随安然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能忍住:“那个……”
“嗯?”
他侧头看她。
随安然咬了咬唇,被他专注的目光看得呼吸都紧了几分。
见她不说话,温景梵把手里的衣架一个个挂进去,这才缓声说道:“朝阳名邸我买来就是做婚房的,所以装修也很简单。
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一起去装修公司看看。
或者还有些什么家具想置办的,都跟我说。”
随安然继续点头,要过日子,小家的装修还是要的……这个不能省。
加之两个人的生活都有一定的习惯上的差异,结婚从来都不止是领个证这么简单,还有一段很漫长的磨合期。
温景梵略微倾身把刚才被他放置在床头柜上的茶杯端起来递给她,那声音就像是染了雾气,有些凉,清润透彻:“有什么想法都可以告诉我,我们一步步慢慢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