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想“诶”了一声,轻点了一下头。
现在还能回忆起刚才那种有些恐慌无措的心情。
根管挫断裂之后她的脑子顿时就空了,背脊直冒冷汗,第一反应是操作过程出意外了。接下来的事情怎么发生的她现在都混乱得有些回想不起来。
郑蓉蓉在根管断裂时就因为疼,哭了起来。郑蓉蓉的母亲几乎是在下一秒就扯着她的白大褂直接拉开,质问她是怎么回事。
那种瞬间被人推进黑暗里,伸手抓不到可以依靠的东西。那种踩在空中随时都在恐慌失重的心情直到现在才真正地清晰,烙进她的心底。
最嘈杂的争吵发生时,念想被冯简挡在身后,那一刹那,她的耳边是空无声响的,安静地能听到心脏在胸腔里跳动的紧迫感,也能察觉到脸上那微辣的疼痛,以及自己指尖掐进掌心的触感。
恨不得立刻逃离,躲避的害怕心情此刻像是潮水一般涌来。
她的声音干涸,生涩,还带着微微的,不易察觉的无措:“我那时候……”
“等会再跟我说。”他把口镜递给她,并未直接放回托盘里。
指尖触碰到她时,微微一重,轻捏了她一下:“先带病人下去拍片,确定一下根管挫的位置。”
念想不敢耽搁,带着郑蓉蓉下去拍片。
根管挫的位置已经超出根尖,要做根管切除术。
徐润清看着片子,微皱了一下眉头,但只一瞬,他的表情恢复如常,交代念想去准备要用的工具。
麻药,棉花,去骨器,锤子……
念想拿好东西,正要上楼。就见这会应该在楼上诊室的人,此刻就站在门口。
见她看过来,徐润清回头看了眼,见没人注意,走进来,顺便关上门。
念想不解地看着他……
“麻药不用了。”他走过来,从托盘上拿走针剂,“欧阳在楼上给病人麻醉,我下来看看你。”
他抬手轻扶着她的脸,微微抬起,指尖在她脸上的伤痕周围流离。眉头皱得很紧,原本还温和的的表情瞬间就沉了下来,沉郁得像是在酝酿一场风暴。
“还好?”他问。
念想点头,就这两个字,却让她听出了他话语里的心疼。即使在事情发生的那一刹那,她震惊无措觉得委屈害怕时,都不曾想哭。
这会心尖却像是被谁拧疼了,鼻尖酸得不行。
然后感觉他吻上来,在她额头上停留了一瞬,很快离开。
徐润清的声音有些沙哑,轻轻的,却带着力量:“哭什么,有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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