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年接到纪秋的回电时,正踮着脚去够衣柜顶囤着的两个玩偶。
刚拽住一个角,就听纪秋小声又兴奋地告诉她:“堂哥让你明天下午过来一趟,他把保温盒拿给你。”
戚年“嗯”了一声,反应不及:“过来一趟?过去哪里?”
她把自己踮得更高些,用力扯住玩偶的尾巴,小心翼翼地往下拉。
纪秋边逗狗边回答:“当然是公寓啦。”
噼里啪啦——
戚年没收住力,衣柜上两个玩偶落下来不止,还拽翻了一个铁盒子,“咚”地一声砸在她的额头上……
嘶——
疼死了!
——
戚年的额头被铁盒砸出了一个犄角。
不疼,却很难看……
昨晚吃饭的时候,被毫无爱心的刘夏和李越嘲笑了一整晚,导致她都有了心理阴影。懒觉都没睡,折腾了些头发把伤口挡住。
但不知道是心理问题还是……审美问题,总觉得……好丑!
纪秋昨天听到那惨烈的声音后,第一时间表示慰问。
但到底没有亲眼看见,对戚年用“惨不忍睹”四个字来形容,还是没有个具体的形象。于是,等吃过午饭后,就满怀好奇的和七宝蹲在落地窗前等着戚年的到来。
戚年对和纪言信有关的事情,永远都格外的上心。
她来的时候,纪言信还在书房。
纪秋说他在开视频会议,不能打扰。就切了水果,端了饮料来招待她。
有共同话题的两个人凑在一起,时间就过得飞快。
一个小时后,纪言信从书房里出来。见到戚年,还有一瞬的意外。
转瞬,便想起她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抬手虚指了一下书房的方向:“进去等我。”
戚年乖乖地应了声,去书房等他。
她前脚刚走,七宝后脚就跟上。
来了书房,就趴在暖暖的羊毛毯上,四爪摊平,只卷着尾巴,偶尔在戚年目光落下来的时候,轻轻地一扫。
纪言信进来时,手里端着两杯茶。
见她拘谨地站着,他随意地指了指沙发:“坐。”
书房里的窗帘半拉着,光线有些暗。
就像是下午暮色即将到来时,透着一股沉邃的幽冷。
纪言信也察觉到了,简单地解释:“昨晚没睡好,眼睛怕光。”
说话间,他已经在长沙发的一侧坐下,手里拿了片刻的杯子轻放在桌几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手指抵着杯底,把茶盏推到她的面前。
茶水在昏暗的光线里,簇绿簇绿的,像是祖母绿的宝石,莹润又清澈。
纪言信抬眼看她:“要站着和我说话?”
他的声音,带了一丝鼻音,微微的沙哑。
戚年这才回过神,在他左手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这样近的距离,他强烈的存在感让戚年不由自主地放轻了呼吸:“纪老师,你要是没休息好,我明天再来。”
纪言信似乎是笑了一声,没立刻回答。
他起身,去取了架在书上的眼镜戴上。顺便,看看邮箱里有没有他要的加急档案。
戚年上一次见他戴眼镜,是在实验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