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雅凑过头来看了一眼，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是唐先生啊。”

唐先生……先生……生……

她已经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等到了b市的酒店入住，她在房间里转悠了好几圈想着还是要解释一下，犹豫再犹豫终是颤着手拨出了那个电话。

铃声响了一会才接起，是他特有的淡雅又清澈的声音，“喂？”

秦暖阳莫名其妙的脸红了一下，清了清嗓子才道：“那个……是我。”

“恩。”

秦暖阳准备好的腹稿一下子全部忘光了，她握着手机好半晌也憋不出一个字。

他却突然笑了起来，慢悠悠地说道：“我现在在开会，晚点给你打回来。”

秦暖阳松了一口气，“好。”

晚上没有拍摄任务，导演叫了几个演员一起去楼下ktv聚一聚。

她去得稍微晚些，和米雅一起进的包厢，桌上已经零零总总地摆了好几个空瓶子，李傲旁边坐着许雅淑，见她来了竟然懒洋洋地给了她一个笑脸。

秦暖阳愣是觉得后背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就在靠近门边的位置坐下，一坐下才发现旁边挨着的是李翰。

她心里尴尬的要死，面上却山水不显，斟了一杯酒敬了一圈就安安静静地坐在那边玩手机。倒是几个演员走动之间经过时，偶然擦着她的膝盖。她又往里靠了靠，就听见李翰问她。

“这几天，还好么？”

秦暖阳那日给了他难堪，本也没指望他会再搭理她，此刻他轻轻柔柔地问了这么一句，她就想起以往和他合作时的种种。算起来，李翰对她其实也不薄。她刚出道，他就毫不吝啬地给自己博版面，一个节目她得到的镜头几乎和女主演平分秋色，偶尔和导演聚会也会叫上她，帮忙引荐。

虽然这些她不需要，可他却是真心的。

现在看起来，反而是她上位成功，过河拆桥了……

“我还好，你呢？”

李翰转头看着她，包厢里的大灯亮着，他毫不费力地就看清她此刻的表情，一如既往的不起波澜。

他大概还想说些什么，她刚暗下去的手机屏幕立刻亮了起来，屏幕上“唐泽宸”三个大字又明显又刺眼。

秦暖阳这才想起来他下午说的晚点打回来……

李翰显然也看见了，脸上的表情都变了。

秦暖阳对来得这么及时的电话无语了片刻，还是晃了晃手里的手机，起身去外面接电话，“不好意思，我先出去一下。”

一开门，就看见迎面走进来的许雅淑，她已经接起电话了，便含糊地对他说了声“稍等下”，握着手机一直走到楼梯拐角的窗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