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mgclass=tent_coversrc=//static.jjwxet/images/transparent.pngalt=&
&ulclass=tent_ul&
这美景合该和情人共看,阮慈也知道许多修士风流多情,招惹了无数桃花,更是知晓自己多少也算个未来道祖,遇合之奇、见识之广,在同辈中也是难寻敌手,便是有些人私下仰慕,当此美景偶然泄漏心中仰慕,也不足为奇。但这个人无论如何也不该是姜幼文,以此子性格,倘若当真对她有意,绝不会藏着掖着,况且姜幼文天性孤拐,对□□不以为然,便是开启情劫,也不该如此深情,仿佛对她倾心已久似的,若是有些心动,还在情理之中。
阮慈心中一动,凝神看去,果然见到姜幼文识海之中,有一团桃红念头,周身萦绕的气韵似乎和本体天然情念不同,只是这差异十分细微,转瞬间便要消失不见,彻底没入姜幼文识海。倘若不是遇到了她,便是元婴修士到此,也很难发觉不对,更谈不上做些什么了。想要干涉心中情念,便是对元婴修士来说,倘若所持大道与其无关,也是难以办到。
情种?
阮慈眉头微微一皱,心中升起反感,道,“别动。”
她指尖蒙上道韵,往姜幼文头颅伸去,姜幼文对她道韵已很是熟悉,闻言便忙放开抵抗,任由阮慈素手没入头颅中,心头一念不起,阮慈也暗赞他聪慧,虽说以她所能,未必会伤到姜幼文,但此前操纵情念多数都是对敌,不会太考量是否留下暗伤,姜幼文这般配合,也让她更好放手施为。
那情种却不甘坐以待毙,随着情念渐熄,也欲潜入姜幼文识海深处,它的活动滑溜隐秘,极有灵性,仿佛一种生物在和阮慈博弈,战场则是姜幼文相对脆弱的识海,不过这情种到底并非修士本人,便是罕见地极有灵性,也难逃阮慈手段。阮慈双指似缓实急,封住所有变化,片刻后道,“好了!”
她缩回手,将那情种夹在手心仔细打量,姜幼文又惊又怒,干呕了几声,这才凑过来打量,怒道,“居然敢动我的情念,此人——”
阮慈给他一个眼神,姜幼文便不再往下说了,有些念头放在心中可以,倘若说了出来,便等如是给自己找了个极为强大的敌人,倘若这是素阴白水真人所发情种,姜幼文该如何对付她?总不可能让阮慈时时刻刻都在一旁,为他防范对方的情种攻击吧。
技不如人,便是如此,姜幼文也没什么好不服的,他对修为不如他的人更是狠辣至极。只是仍旧不解道,“这是在用我试探你么?还是只是为了闲耍取乐?”
阮慈往四面八方看去,幽幽道,“或许可说是借你来试探我,或许也没有特意针对,你瞧——”
她轻轻在姜幼文眼皮上一抹,姜幼文展眼望去,一时也说不出话来,此前两人都没有对虚数观照太深,此时望去,才见到那日暮金光之中,无数光种正在山林间上下飞舞,随风往远方慢慢飘去,有些光点胖大圆润,有些光点瘦小轻盈,浮浮沉沉,煞是好看。但对知晓其用的修士来说,却堪称可怖,这里每一粒情种,都可让一名修士深陷情关,难以勘破——生死倒是无妨,但己身情念受他物操纵,不由自主,这样的感觉却会令大多数修士怒不可遏。
“看来九幽谷便在此处了。”姜幼文喃喃道,“九幽情种,当真是名不虚传……”
他性子一向偏激,便是在太微门见识了清善真人的神通,也没有此时这般止不住的忌惮,可怜兮兮向阮慈望来,阮慈莞尔一笑,将道韵小珠丢给姜幼文,姜幼文连忙将其激发护住自己,这才安下心来,道,“这情种如此浓密,是否要提醒一下小苏他们?他们两人本就讨人厌得很了,我可不想再来个心意萌动,三角纠缠什么的,扰人修行,平添多少事情。”
看来他不但自己对恋情无动于衷,也不愿身旁人缠绵其中,最好所有人都一心大道,又或者是反抗周天大劫。阮慈失笑道,“倒也不必了,他们身上都带了我的道韵痕迹,这些情种既然知我道韵足以应付,应当也会趋利避害,不再会对他们两人出手了。”
姜幼文道,“你这样说法,好像这些情种都有自己的念头似的……”
说到这里,他话音一顿,和阮慈同时望向远方,却都没有挪动,只是目注着气势场中,一股骇人气势由远到近,只见遁光一闪,一位绝色少女在二人面前现身,微微笑道,“若说每一枚情种都有自己的念头,那尚且还远远不至于,不过是趋利避害的本能罢了。小郎君也可放心,那情种既然无意落入你心中,又被取了出来,那么你这辈子也不会再受我们九幽谷情种垂青啦。”
姜幼文在此人面前丝毫不敢造次,因为她并未掩饰自己元婴期的修为,且还是本体到此,虽然面色不太好看,但也还是规规矩矩地应了一声,那元婴少女欣然对阮慈笑道,“久闻剑使威名,也曾数次见闻剑使那惊天动地的作为。慕尊使风采久矣,九幽谷众人苦候,还请二位随我来。”
只看她对阮慈亲近仰慕的态度,便可知道此女真正触碰到了道韵,因情之大道,所有大道都在太初大道统辖之下,对其上大道的道韵,自然是敬畏崇慕,这种道韵之间的统属关系,也会影响到人际,否则便算是背道而驰,要承受一定程度的反噬。其中许多幽微之处,不是下境弟子可以随意想象。阮慈微微笑道,“哪里,过于客气了,我这里未曾感受到呢。”
话虽如此,她还是起身将气机和那少女连通,那少女捂嘴一笑,将两人卷起,眼前景色急剧变动,她这才一边飞掠,一边婉转道,“也并非特意试探剑使,这金映妆台乃是我宗情种萌发散逸之地,倘若质素足以和情种相合,自然而然便会招惹来一二情种垂青,不过入体之后,感应到剑使手段,在下这才见猎心喜,和剑使小小游戏一番。到底是未来道祖,剑使对道韵的把握,并非在下所能抗衡。学艺不精,倒是让剑使见笑了。”
难怪她虽是元婴,却对阮慈如此客气。姜幼文不免也与有荣焉,阮慈虽还有些不以为然,但也知道此时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若说不喜,孟令月去世时她便很反感这种行为,但如今还不是上门拜访?来者是客,也要给主人几分面子。
这少女见阮慈不再怪罪,面上笑容越盛,道,“我们这里寻常也难有客来,招待简陋,还请剑使不要怪罪。”
说着便将气机放开,两人眼前景色也逐渐清晰,只见此处果然在一处清幽山谷之中,有一条小溪潺潺流过,谷中灵炁青翠欲滴,令人悦目,有许多草庐在谷中星星点点地散布着,不远处一座小小道观,便是此间最具规模的建筑,其中有一股气机深不可测、隐晦无比,应当便是素阴白水真人。除此之外,神念扫去,不过只有寥寥数百气机罢了,便连元婴级数的气势,也只有眼前这少女一人而已。
如此气象,似乎和世宗之尊大是不同,便连弟子人数都对不上,有些茂宗修为最高的大长老也只是元婴,饶是如此,也至少要收上数千弟子,才能保证下一代中有弟子能在全宗供奉之下修到元婴,倘若九幽谷只有数百弟子,即便洞天真人可以长生久视,无有陨落之危,元婴真人也很容易断代,并非是长久经营之道。
似是感受到阮慈和姜幼文的诧异,那少女微微一笑,道,“虽非寒门,却是小户。僻处偏远,少与世间往来,此地的确便是我们所有门人所在,其中委曲,谷主自然会和剑使解说分明。”
她将手一摆,那小小道观顿时门扉洞开,“剑使请自行入内,小郎君可暂随我来,我有些好东西带给你看呢。”
姜幼文对情种极是忌惮,先向阮慈投来求助眼神,却被阮慈白了一眼,这才突然意会他来此地是为了求取情毒,忙换上笑脸,殷勤随那少女去了。阮慈目送他们二人在山谷中相携走远,这才往道观中走去,暗忖道,“这素阴白水真人活了多少年呢?我从前见过她没有?”
刚一迈入门扉,便见到有人从屋内出来相迎,阮慈原还以为是童子侍从,但见到那人面貌,却又大吃一惊——此人竟是素阴白水真人本尊。
这且不说,素阴真人且还生得极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