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时栖过于稚嫩,心里想什么,面上都藏不住,宫行川承认自己在他十八岁以前,都把他当成孩子看。
但是他们在时栖十八岁生日当天,重新认识了彼此。
宫行川记得时栖的腰很柔软,吻混着蛋糕的奶香,还记得他怕疼的惊叫和食髓知味后露骨的欲望。
时栖是个只要自己舒服,就顾不上另一半的人。
宫行川想明白这一点,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
因为时栖累了,试图把他踹下床。
“你……”宫行川压下嗓音中的嘶哑,蹙眉问,“想要钱?”
问题过于露骨,时栖微妙地觉得受伤。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质问宫行川,凭什么这么问,但他很快恢复了冷静。
在圈里混了三年,他已经不是刚遇见宫行川时的时栖了。
“您说呢?”他将双手随意插进裤子口袋。
不知不觉,少年身上已经有了成熟的韵味,他修长的腿随意靠在墙边,又从口袋里掏出了烟,不抽,就夹在手指间把玩:“宫凯死了,我在圈里混不下去。”
宫行川:“那就别混了。”
很典型的宫行川式回答。
时栖自嘲地笑了,他仰起头,喉结上的小痣晃了出来:“可我想混。”
宫行川的目光不受控制地在那颗痣上停顿了一秒,甚至更短的时间。
“还有十五分钟,我要开会了。”宫行川移开了视线。
不算生硬的拒绝完全在时栖的预料之中,他“哦”了一声,转身就走,动作果决,丝毫不拖泥带水。
电梯门重新闭合。
时栖最后一次回头,对上了宫行川的视线。
他嗓子里像是混进去了坚硬的沙砾,咽不下去,吐不出来。
“叔叔。”时栖在心里说,“叔叔。”
*
时栖在电梯里跟Lily发短信,说要看宫家给的合同。
Lily在微信上用十几条时长一分钟的语音,对时栖进行了惨无人道的轰炸,然后把扫描文件发了过来。
时栖随意看了两眼,心下微惊。
Lily说得没错,宫家没想坑他。时栖可以靠着这份合同,毫无负担地混吃等死一百年。
-宫行川把你从楼上扔下来了?
大概是不甘心,Lily的消息又跳了出来。
时栖想了想,回了一行字。
-没,他热情接待了我,并亲自向我保证,要捧红我。
约莫是被时栖的不要脸震惊了,Lily干脆利落地回了一个字“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