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上眼睛,嗅着熟悉的味道,钻进被子,又和周公约了个小会。当他第二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终于确认,自己被宫行川带回了家。
“叔叔?”他抱着被子喊。
门外的脚步声顿了顿,片刻后,宫行川推开了卧室的门。
时栖的眼睛亮了。
宫行川难得没有穿西装,而是换了一身家居服,头发凌乱,看上去有点疲惫,也有点温柔。
“叔叔。”时栖伸出了手。
宫行川挑起眉,迟疑地将他抱在了怀里。
时栖愣了愣,哑着嗓子说:“我是想要你手里的水杯。”
宫行川轻咳一声,将他抱起放在大腿上,同时把水杯也递了过去。
时栖窝在宫行川的怀里喝完了一杯水,然后蹦蹦跳跳地洗漱去了。
可他洗完脸,理智回笼,回忆如潮水般把他冲回了酒吧。
时栖猛地将头从门缝探出去,紧张兮兮地问:“叔叔,我喝多了就犯浑,昨天没吐在你身上吧?”
“没有。”宫行川垂下了眼帘。
时栖将信将疑地关上门,叼着牙刷拼命回忆。
他脑子里只剩酒吧气泡一般的灯光,再多的,就是宫行川穿过人群走到自己面前的模样。
时栖脸红了。
他想起自己曾经接的狗血电视剧,他饰演的角色在女主人公被欺负的时候,就是这么登场的——任凭万众瞩目,眼里只有你。
昨晚,宫行川的眼里的的确确只有他。
时栖忽然很想问,私人教堂是怎么回事,更想问宫行川为什么虚构一场订婚仪式。
可时栖心虚。
三年前,是他放弃了和宫行川的感情,所以今天,他没有资格询问。
更何况,宫行川成了他的金主。
金主啊……
只要给钱,他什么都能做呢。
“咝……”大概是想得太专注,时栖手中的牙刷一不小心蹭到了嘴唇,他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继而看见淡红色的血迹混进了牙膏泡沫。
时栖叹了口气,低头漱口,顺便用舌尖舔了舔嘴角。
挺疼的。
他又抬起头,一边擦脸,一边打量自己的嘴唇。
时栖的唇很薄,抿起时弧度锋利,看着很酷,不太好惹,但是他很酷的嘴唇多了两个小小的口子——一个在嘴唇的正中,一个在嘴角。
“太干燥了吗?”时栖喃喃自语,并没有把嘴唇上的伤口当回事。
他走出浴室,发现宫行川还坐在床边。
“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