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行川烦躁地把他拉回来:“时栖,用你的脑子好好想一想,我怎么可能对一个不认识的人硬?”
“那……那你……”
“别舔。”宫行川的声音又低沉了几分。
灵活的舌头迅速缩回去,像是柔嫩的贝肉躲进贝壳。
时栖脸红了。
电视上的综艺节目已经进行到了时栖出场的画面,他的搭档藏在人群后,只露出模糊而又挺拔的身姿。
现实中的时小孔雀得意扬扬地翘起羽毛,坐在宫行川怀里嘚瑟:“叔叔——”
“好好看节目。”宫行川把他按在怀里,冷言冷语,“别说话。”
“叔——叔——”
“又发浪?”
时栖不甘示弱地呛回去:“你想干我。”
他眼睛发亮,高兴得快要跳起来了:“叔叔,你对我……”
“……让我们来看一看,时栖的包里到底藏着什么?”
时栖的话被电视里的主持人打断,拿着遥控器的宫行川淡定地将声音调到最大,然后用口型警告他:“不要发浪。”
时栖轻哼着转身,看着被后期涂成马赛克的草莓味棉花糖包装,眉心一跳。
糖还在包里呢。
恰巧节目插进了一段广告,他立刻从宫行川怀里爬起来,溜达到行李箱边上,把棉花糖掏出来,美滋滋地拆开,塞进嘴里。
香精味在口腔间炸裂,不好吃,但是时栖的心尖都甜了。
因为这包糖是宫行川放进去的。
时栖找糖的时候,宫行川背靠着沙发,神情淡漠地盯着电视屏幕。
楼珩身着铠甲,浑身浴血地与敌军战斗在一起;苏珊娜扮演的大皇子气急败坏地摔了杯子,陆航身着女装,神情忧郁地盯着字迹不明的书信;裴云背着双手,痴痴地望着东宫的砖墙……最后是时栖。
宫行川目光一凝,脊背微微挺直。
时栖背对着镜头,颓然地佝偻,又哭又笑,手腕滴着血,疯疯癫癫地往地面涂抹。
他在咆哮,在哭泣,又忽然回头,尖锐的目光穿透屏幕,直直地刺进了宫行川的心窝。
宫行川听见了自己猝然加速的心跳。
恨极,怨极。
复杂的情绪在时栖的眼底翻涌,最终归于空洞的平静。
“皇位……是我的。”
宫行川猛地站起。
“叔叔?”时栖抱着棉花糖走进卧室,狐疑地看向屏幕,“我演砸了?”
宫行川平复着纷乱的心跳,低声说:“不,你演得很好。”
“真的吗?”时栖缓缓绽放出了一个高兴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