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天,宫行川打开家门,看到了一个只穿衬衫,趴在沙发上的小孔雀。
时栖听见开门声,巴巴地扬起了下巴。
他脖子上的小痣边已经没有了吻痕,皮肤白白嫩嫩。
宫行川看出时栖洗了澡,因为他后颈边的衣服湿了一小块,头发却是干的。
一看就没拿吹风机好好吹。
时栖见宫行川不动,清了清嗓子,开了个小屏:“叔叔,我痒。”
他刻意压低的嗓音沙沙的,在宫行川心尖上打了个滚。
宫行川打开客厅的灯。
轻轻一声脆响,时栖的耳垂仿佛被挠了一下。
他眯起眼睛,不太适应刺眼的灯光,恍神间,看见一簇暗蓝色的火升腾了起来。
宫行川居然在家里点了烟。
叔叔很少抽烟。
尤其很少在家里抽烟。
一来没有烟瘾,二来他们都不喜烟味。
时栖摸不准宫行川在想什么,只觉得男人的目光深不可测。他从沙发上跳下来,噔噔噔跑了几步,从宫行川身边路过,关掉屋里的灯,又噔噔噔跑回沙发上趴着。
烟头一点橙黄色的火光映亮了男人深邃的眼睛。
宫行川西装革履,精英范十足,唯独眼神里浸染着欲色。
好像用目光就能把时栖扒皮抽筋,挫骨扬灰。
他抱着沙发上的靠垫,团成一小团,激动得发抖。
睡觉这事儿不复杂。
意境到了,水到渠成;意境不到,费再大的劲都无用。
此时此刻,意境就到了。
时栖觉得自己晚上会很爽,嘚嘚瑟瑟地溜达到宫行川身边,伸长了胳膊,搂叔叔的腰。
“叔——”他刚开口,淡淡的烟味就从鼻翼下飘走了。
宫行川把烟夹在双指之间,走到窗边,站定。
时栖有些茫然:“叔叔?”
“今晚公司有视频会议要开,你先睡吧。”
时栖:“……”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算是明白了这话的意思。
让宫行川忍,时栖没什么负罪感,但是自己忍,就不行了。
时小孔雀光着脚在客厅啪嗒啪嗒地走,装模作样地从冰箱里拿了瓶牛奶,再到厨房洗个苹果,全程都在用眼睛偷瞄宫行川。
宫行川真的在处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