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光线让从林闭上眼睛,房间里依旧只有自己,没有别人,还有满地狼藉和满身新伤。
他光裸着身体收拾的时候,发现书架上一本书掉了下来,是一本白居易的诗集,翻到其中一页上。
花非花,雾非雾。
夜半来,天明去。
来如春梦几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他扯出一点凉薄的笑意。
真应景啊。
第40章
天气渐渐暖起来了,蝉衣早上坐在小板凳上做针线活的时候还念叨起来:“司令都走了七天了……”
说来也巧,今儿正是段烨霖回来的日子,也是段战舟一行人预备搬出绮园的日子。
许杭原本是不想去火车站的,只是段战舟连推带拖,最后没办法只能跟着去了。
火车站里没有别的人,这趟火车是专供军人用的,站台上除了段战舟、许杭和丛林,只有远处站着一排兵。
随着一声拉长的汽鸣声,轰隆的火车声势浩大地驶入站台,许杭看着那滚滚车轮掀起的尘土,就想到自己当年风尘仆仆从蜀城赶来的情形。
一样的行程,却是完全不一样的心境。
有好几节车厢都是空的,段烨霖的车厢在中间,因此火车进站仍然驶了很久很久还未停住。
许杭立定站着,只是看着火车出神,大约是太过于放松,以至于有一双手绕到了他背后他也没发现。
突然一阵猛推力从背后传来,许杭往前一扑,几乎要撞在行驶的火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