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扬尘久不散,迷乱身后顾虑眼。
段烨霖又喝了一口酒,擦了擦嘴,乔松在他背后问道:“司令,就这样让他去,真没事儿么?”
将酒袋一丢,段烨霖往树上一靠,歇息起来,答道:“你若是问的处理战场,我信他;若是问的处理私事……”
风吹过鬓角,微微有些痒,段烨霖把军帽往下压一压,遮住自己的眼睛,闭目养神。
“……人生有些苦头是非吃不可的,他那样不听劝的性子,只能由他去。”
段烨霖长长地呼吸了一下,心里只能但愿段战舟不会落到追悔莫及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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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匪躲藏的这个山谷很安静,好像人迹罕至,不少树木郁郁葱葱,盘根错节。
越安静的地方越是容易有陷阱。
段战舟骑在马上,谨慎地左顾右盼,一把枪握在手里时刻都紧张着。
嘶嘶、嘶嘶、嘶嘶。
有一些细微的、极其不易察觉的声响总是钻进段战舟的耳朵,可是他听不出声音的来源,大喝一声:“停——下马!”
所有士兵听命下马,跟着段战舟一步一步往前探。
段战舟每一步都踏得如在弦上,生怕不小心中了圈套。以往的经验告诉他,这声音必有蹊跷。
他不知道,就在他足下三步之遥,就是一个硕大的,等着吃人的虿盆。
里头的每条蛇都已经气得眼睛发红,饿得张大口,吐着信子,用粗壮的尾巴拍打着坑壁。蝎子也在不耐烦地爬来爬去,两个钳子蓄势待发,甚至对身边的蛇动武起来。
它们都蓄势待发,都恶意满满,只想把生命体吞噬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