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听着段战舟的指导,他故意摆出虚心求教的模样。
在第一枪打出去的时候,还要假装被后坐力伤到胳膊,甩出枪支,扶着胳膊喊疼。
“没事吧?”段战舟凑过来,拿起他的胳膊,不轻不重地按揉起来,力道让人觉得肌肉很放松。近距离看他,他的睫毛不长,但是很浓密,这样专注看一件东西的时候,分外迷人。
这一零星的温柔,都能让丛林像闺阁女儿攒嫁妆一样,压在箱底偷偷温存的。
“对不起啊,我比较笨,难为你教我了。”丛林对他说。
段战舟笑笑,脱下手套:“第一次能打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你再练练,我带你阿姐出去走走。”
一转身,就见从薇站在门口,像一只等人牵走的温顺小鸟,看着段战舟甜甜地笑。
他们走了,丛林追到门边,躲着看他们的背影。在上车的时候,从薇挂在段战舟的脖子上,在他脸颊处吻了一下。
宛如一对璧人。看得很刺眼。
丛林回到射击场里,拿起枪,姿势准确而凌厉地击穿了靶子,打光了所有子弹,例无虚发。
如果感情的事情,也像射击一样简单该多好,至少他很擅长。
婚礼,在没什么人的期待中,还是来了。
决定杀从薇这件事,就像那个被烫伤的水泡一样,也是疼的。
丛薇,他的阿姐,死在她的新婚夜里,一把匕首从她的心脏扎进去,快准狠。
执刀人就是她的亲弟弟。
他杀过很多人,只有这次,杀的是自己认识的人,更是亲人。
段战舟抱着淌血的丛薇,一枪打穿了丛林的肩膀,如果不是丛薇垂死拉住他的手,那个子弹本来是瞄准丛林的脑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