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杭嘴角一点似有若无的笑意,摇了摇头,好似真的醉得挺开心。
段烨霖喟叹:“喝酒也不叫我?”
许杭没有回头,气息飘忽得很:“你爱喝劈震春,我只饮梨花白,咱俩…喝不到一块去。”
被酒气氤氲过的语气,显得格外动情,段烨霖将他打横抱起,免得他赤足在地上伤着了。
“为何饮酒?你以前不爱喝的。”
“谁说我不爱喝?”许杭努了努嘴,“酒乃伤肝伤身的东西,从医弄药的人都知道,不碰它罢了。今日…今日是个好日子,想喝一点。”
好日子?段烨霖回想了很久都想不出今日是什么好日子。
毛毛细雨轻轻飘洒下来,许杭的头发也一缕一缕挂在脸颊上。段烨霖看得迷了:“对了,方才你唱的是《十八相送》?”
“嗯。”
“我最爱听的也是这段,绮园初见,你唱的也是这段。”
许杭乌溜的眼珠抬了一下,沾了一些水汽又有些迷蒙:“…这段虽好,可之后便是回十八、楼台会、哭坟化蝶…”
越说声音越低,尾音竟是叹息。
听到这里,段烨霖方明白,许杭今日是在为人之生死而平添哀婉,不知是因为前些日子的火灾还是段战舟与丛林之事。
难怪蝉衣会说,今日的他不对劲了。
“你醉了,我带你回去。”
他伸手把许杭打横抱起,听得这小家伙没防备地低抽一气,身子却顺着力道软软倒下,将他抱稳了往屋里走。
踏在石子路上,许杭缩在他怀里,突然又问:“今日怎么不看着你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