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现代,有权有势的人也能想法设法逃脱法律责任,公平从来都只在小范围内才有。
蓝鸣凤皱眉不语。
秋水接着道,“是不是你们这些人都觉得只要自己开了口,小老百姓就得哭着求着同意当妾?”
蓝鸣凤想起祖母和母亲的提议,背上出了一层汗,赶紧道,“我不是这种人!”
秋水安慰他,“我知道,你要是这种人,我也不和你交往了。魏兰是生了孩子才回来的,之前还怕那贵人不依不饶呢,你猜我给出了个什么主意?”
蓝鸣凤见秋水狡黠的模样,顺嘴道,“什么主意?”
秋水低声道,“我让她冒充身有奇臭,把那纨绔约来家里,然后把人给熏跑了!呵呵呵!”
蓝鸣凤跟着微笑,忽然脑子一闪而过一件事,他顿时僵了一下。
等告别秋水回去,蓝鸣凤问洗笔,“之前贾盛是不是想要强纳过一个民女?”
洗笔想了想,“是,不过后来听说那女子有体臭,他不要了,贾少爷搞坏了自己的名声,连亲事都黄了,为这,四姑奶奶还到侯府哭诉过,老太太很不耐烦呢。再后来贾娘娘的孩子没了,贾家也开始夹起了尾巴。”
蓝鸣凤没有言语,又想起秋水冷笑着说的一番话,他无声的叹息了一下,决定回去提醒一下祖父,贾家还是要好好管束一下,最好敲打的他们再也不敢露头才是。
很快天气转凉了,蓝鸣凤也好久没出现,秋水虽然有些记挂,但是她没有贸然去侯府探望蓝鸣凤。
这个世界等级森严,蓝鸣凤可以找她,但她却不能反过来去找蓝鸣凤,高门大户难进,不定侯府里的人会认为她想法设法攀高枝呢。
不过没想到洗笔来找秋水了,“秋姑娘,我家公子病了。”
秋水道,“……你们家应该能请得动太医吧?”怪不得好久不见了。
洗笔觉得秋水有些无情,“公子长年吃宫里太医的药……你怎么不问问公子如何啊?”
秋水看着洗笔,“我不是大夫,你想我怎么问呢?”
洗笔替蓝鸣凤委屈,“那你也不来看看我们家公子。”枉公子一直记挂着你。
秋水叹气,“洗笔,你讲讲道理好不好,我一个平头百姓,怎么进得了侯府大门?我去了后对门房说我要探望你家公子,门房会不会把我当神经病赶走?”
洗笔卡壳了,然后道,“那今天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我们家公子?他一直念叨你呢。”
秋水好奇,“念叨我啥?”
洗笔道,“……多了,我没记住,秋姑娘,你就去见见我们公子吧。”
作为一个合格的随从,洗笔完全知道自家公子的某些想法,只要不出格,洗笔就铆足了劲给公子当助力。
秋水白了洗笔一眼,蓝鸣凤根本不是什么多嘴多舌的人,他肯定不在小厮面前碎碎念,洗笔多半是自作主张。
不过知道蓝鸣凤生了病,他的小厮又来要求自己去探病,秋水也不好一口拒绝,她问洗笔,“我不好空手上门吧?那你说我能拿什么上侯府的门?”
洗笔精神一振,“不用,不用,什么都不用拿。”
秋水马上知道这小厮不靠谱,她要是真的空手上门,侯府是不会计较,但只会证明自己不懂礼貌。
秋水对洗笔道,“明天吧,我今天出去找份礼物。”
洗笔只能先回去,心想,你能找出什么礼物来呢,侯府哪样没有。
秋水回了一次临丰,找到一个跛脚老人,“闵婶子,我明天要去侯府探病,没拿得出手的礼,你手里有多余的茶叶吗?匀一些给我。”
闵婶子揉了揉鼻子,“有点,就一斤不到的绿茶,找不到好的鲜茶叶,凑合着做了一些,你知道,我现在也不做茶了,你要呀,那就一百两吧。”
秋水肉疼的掏出银子,“原本还想问小婶子有没有茶具,现在不敢问了。”
闵婶子笑的咯咯的,“我妹子前儿倒是做了一套茶具,就一个茶壶两个杯子,她有些不满意,原本想毁了,被我留了下来,你要,再拿八十两就行。”
秋水吸吸鼻子再掏八十两,“下回打死不上那些贵人的门,多走两次我岂不是要破产!”
闵婶子笑道,“高门当然不好进,小老百姓的门就容易多了。”
秋水又把一袋米拖进屋,“奎哥知道我过来,让我带来的,你家还缺什么不?”
闵婶子笑眯了眼,“不缺,让奎子顾好自己就行,我这还赚了你一百八十两呢,够嚼用的。”
秋水笑道,“您可别羞我,我这是仗着老交情占你便宜呢。”
闵婶子摆手,“别说这话,如今我和我妹子就是一普通人,过普通日子罢了。”
闵家两姐妹年纪都不小了,近五十的人,也是那年逃难路上结识的,秋水对女人老人和孩子都颇多照顾,那时候救过闵家姐妹的命,方奎也是闵家姐妹半道收养的孩子,那时候方奎已经是个十四岁的大小伙子了。